【3】
我從沒有否認過我對李恪的愛,更是見不得自己愛的人被責罰。雖然我很明白在這個專製的社會裏,人是渺小的,也是沒有人權的,在皇帝的威嚴下,任何人都是畏懼的,哪怕是他的親骨肉。
雖然,來到這裏時間也不短了,可是依然很多的事情讓人難以接受。李恪告訴我,“你”都是他們給的,打你罵你殺你又能怎麼樣。古代的人所表現出來的人倫等級,長幼有序的規矩確實讓我感到敬佩,也讓我感到愚蠢。錯的也是對的,對的卻是錯的,無可辯解。
我們回到王府,小心翼翼的扶他回房間,時不時說幾句寬慰的話,轉移他的注意免得感到太痛。
“快趴下。”我說。
“我沒事兒,不用擔心。”李恪說笑著。
“還沒事,都這樣了。”我嚴肅的說。
“倒是你,膽子不小,敢那樣和父皇說話,他要真是動怒,誰也救不了你。”
“我知道他不會亂殺無辜才那樣說的。”
“好像你很了解他似的。”
“比你了解。”我調侃了一下。
“我是他的兒子,你是誰?”
“兒子就一定了解父親嗎,再說你們又是君臣的關係,哪有我這個旁觀者清楚。而且我是誰你不用管啊,你隻要知道有一個人對你好就行了。”他衝著我笑了一笑,不再說什麼。“我去拿藥幫你敷藥吧。”
“喂,這個就不用了,你去讓管家把趙卓找來。”
“趙卓是誰呀?”
“你第一次在狩獵場見到的那個,去梨園通知我太子出事的那個人。”
“哦,他叫趙卓啊。”
“是,去吧。”
“嗯,等我啊。”
我出去吩咐了這件事,真是一直忽略了他。董越走了,看來今後該他天天跟著李恪了。我去找來了治療創傷的藥,李恪卻讓我把藥放在一邊,一邊忍著疼痛等著趙卓,一邊和我聊天。
李恪像是想起了什麼事,說:“兩個月過去了,不知道太子的事怎樣了?”
“是呀,李大哥的事估計已經處理完了,我們離開的太久了。”我同樣感慨道。
正說著,一個人走了過來。“殿下。”
“趙卓。”
“殿下,您身體怎樣了?聽說……”
“先別說這個,說說太子的事,到底怎麼樣了?”
“您不在的這兩個月,太子已經被發配到黔州,貶為了庶民。”
“這也太快了,什麼時候走的?”
“一個月前。”
“大哥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沒有,隻是走的時候哭了,唉,人也老了不少。”趙卓流露出惋惜的神情,為這個被命運捉弄的太子痛惜著。
“那父皇沒說什麼嗎?”
“也沒有,隻是叫李公公出城送了一程,賜了杯酒。”
李恪沉默了,趙卓也不說話了。我當初還想在李大哥走的時候去送上一程,現在也不可能了,上次的見麵大概就是我們這一生的第一次想必也是最後一次見麵吧。這讓我又傷感起來,沒有辦法不去傷心,蘭兒和雅魚姐姐至少我送過她們,而李大哥卻沒有。真的像是恪哥告訴過我的好好珍惜眼前的事與人,因為你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一別可能就是永別,珍惜過每一天就不會讓這一天成為遺憾。我珍惜了與李大哥的會麵,隻是沒有想到過竟不會再見,有些東西似乎來的太快了一點,現在真的體會到了這些。我不要生活在整日的傷感中,我身邊還有恪哥和納蘭陪我,我還是幸福的,也是幸運的。
“若兒。”
我回頭一看竟是納蘭,“好久沒有見到你了,好想你。”
“我也是,路上還順利嗎?”
“嗯,還好。”
“這是怎麼了?”納蘭看著趴在床上的李恪問道。
“皇上生氣把恪哥給打了。”
“怎麼樣李兄,傷的重不重?”
“沒大事,待會上下藥就好了。”李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