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他是不是像夜星推測的那樣,間隔十年就會來這裏扔一次屍體,將九華山聖地搞成自己眼中的地獄。就算他真的來了,看到這裏已經被翻成了這樣,難道還會現身嗎?
“會的。”聽了我的疑問,夜星仍舊信心滿滿的道。
我狐疑的看向他,他到底哪裏來的信心,就從這滿地的白骨看出的嗎?
不過除了他的推測也沒有其他辦法,這九十九具屍骨在我們每個人的心裏都埋下了陰影,誰也不能就這麼坐視不理。
老煙深深的看了夜星一眼,隨後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們就在這等,三天的時間我們還是能耗的起的。再說,這說不準也是一條重要的線索!”
他都做了決定,我們也不會有其他異議,各自將東西收拾好,將亂葬崗旁邊一處稍微高一些的山丘作為我們臨時的據點,所有人都貓在那裏等待著那不知道什麼來曆的人。
天色漸漸暗下來,這次誰也沒有提起生火堆的事兒,都是靠著自身那點膘硬抗。
“老煙,再等下去,我們就成冰雕了。怎麼,這些年冰雕沒看夠,要看個真人的?”秋小姐毫不留情麵的道。
老煙衝手上嗬了幾口氣,衝著秋小姐翻白眼:“難道生個火堆明晃晃的告訴對方,這裏有人在等著?”
秋小姐的語氣更不客氣了:“那跟掘了別人祖墳一樣的亂葬崗,還不夠明晃晃?”
她的話將老煙噎的沒話說,隻好氣急敗壞的來了一句:“我這老頭子還沒有喊冷,你這正值年輕的小姑娘喊什麼冷?”
不知道是不是那句年輕的小姑娘取悅了秋小姐,她嗬了一聲不再給老煙找麻煩,隻是往睡袋裏縮的更緊了。
原本我以為冷成這樣我應該會睡不著,但不知道為什麼越冷我便越困,到最後實在受不了,拖著睡袋跑到一顆樹旁,就這麼裹著睡袋半靠著樹睡著了。
朦朦朧朧中我聽到老煙在說什麼,語氣有些不善,但我眼皮子實在是睜不開,隻好忽視過去,兀自睡個天昏地暗。
啪嗒……
一滴水落在臉上,甚至有一點滴進了嘴裏,我迷迷糊糊的抬手抹去,腦子裏閃過一個想法:下雨了?
可當手摸到臉上的東西時,我瞬間就愣住了,這麼粘稠,怎麼可能是水?
頓時,所有的困意全都消失了,我一個激靈瞬間便醒了過來,視線第一時間轉到手上。一抹猩紅刺激了我的視覺,我反應慢半拍的朝著頭頂望去,下一秒我連人帶睡袋的直接滾到了一邊。
隻見我靠著的樹上,一具屍體正掛在那裏,腦袋正衝著我,嘴角流出詭異的鮮血!而我臉上的那一滴,也正是從他的嘴裏滴下來的。
此刻應該已經到了半夜,月光頑強的透過樹林照了進來,打在屍體的臉上顯得更為詭異。
而我一想到我臉上嘴裏的血是從這屍體的嘴角流出來的,頓時覺得有些惡心,一邊用力的搓著臉龐,一邊幹嘔著,恨不得將嘴裏的那點血腥味都給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