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道荒涼的街道,孤寂的白色別墅,從外觀看是多年無人居住的樣子。
但別墅內卻燈火通明。
五小姐愜意的躺在二樓的浴缸內,臉頰上銀色的鱗片泡在水裏,脖頸上的腮隨著音箱裏悠揚的藍調旋律,均勻的呼吸著。
她一雙蹼爪握著一張皺巴巴的牛皮紙,認真把紙上的字看了一遍又一遍。
站在浴缸邊沿的鴿子,眨著機械的圓眼睛,似乎也在為回信而傷透腦筋。
“許來來,你是不是站在我浴室的門口呢?”五小姐突然鱗片豎起,開口問道。
“是的!求你了……五女爵,五姐姐,五奶奶……手機借我用一會兒吧,我就打一個電話!我想給姑父報個平安,他肯定急死了!”許來來在門外說道。
“你先離門口遠點兒!”
五小姐整個人縮進浴缸裏,十分難受的樣子。
“再遠點兒!對對對,再遠點兒!可以了,可以了。”
五小姐從浴缸裏坐了起來,遠離了許來來的晶石,她舒服多了。
“你在聽艾迪特·皮雅芙的歌?”
許來來已經退到了樓梯那兒了,怕五小姐聽不到,扯著嗓子喊。
“你還知道艾迪特·皮雅芙呀!你們人類啊,有音樂,有藝術,有這麼多美好的東西。還是有很多值去守護的東西呢。”
“我初中的時候我還組過樂隊呢。你想聽麼?我唱給你聽。”
許來來談到他曾經的愛好,眼睛裏有星星。
他開口哼唱,果然聲音婉轉而充滿磁性。
五小姐閉著眼睛,頭靠在浴缸邊,蹼爪輕輕敲打著拍子,靜靜聆聽著如同濃咖啡一般的老式藍調清唱。
真是個美好的夜晚啊!她想著信裏北冰洋深處的凍土裏那個肩負重任的女孩兒。
十七年,自己給女孩兒回複了15封信,看著女孩兒的筆觸從迷茫稚嫩到堅強篤定,她感覺自己真沒有選錯人。
不知道唱了多少首歌兒,許來來又雙叒叕問道:
“五姐姐,看在我今晚給你做人肉點唱機的份兒上,能否借我用一下手機,我就給我姑父發一條短信。”
“哎,許來來,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你失蹤對你姑父來說是好事兒,他知道的越少越好,你明白麼?”
許來來終於聽明白了,正準備悻悻地回自己地下室去休息,卻被坐在二樓和三樓之間的台階上的莎布叫住了。
莎布依舊是一襲黑衣,頭發紮成了雙馬尾,臉蛋卻很嫵媚。
許來來沒有回答,衝她做了個鬼臉,準備下樓。他此刻心裏勾畫的是,五小姐雙馬尾的樣子,一定很可愛。
“許哥哥,你讀書的時候一定很多女孩子喜歡你吧,情歌王子呀。”
“不是,沒有女孩願意跟我說話。高中的時候,我至親都在一次火災中喪生了。因此,同學家長還寫了聯名信說我是災星會影響他們孩子的學習成績。”
莎布的話,觸動了許來來心內最疼的地方,想到唯一的親人姑父,他心急如焚。
姑父是不是被維克多找到了?會不會遭遇什麼不測?
但,理智來講,不聯係的確是對姑父最大的保護。
“不如咱們做個交換,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給你唱歌。你告訴我索托斯時間之匙究竟是什麼,為什麼連你們都怕這晶石?”
“許哥哥,我很難說清楚。索托斯之匙誰也沒有見過它真實的形態。我們祖先說,它是奇點的一束光,或者一顆不滅的矮星,或者任何形態。
它是起點,也是終點,是時間的全部。它存在意義就是淨化一切。”莎布回到,“這個答案值至少三首歌兒吧”。
突然,“砰砰”兩聲傳來,一樓大廳的玻璃被敲破!
莎布嘴角浮起那抹難以捉摸的微笑,輕輕說道:“有人來咯!”
一個響指,整個別墅的燈霎時間全部熄滅。
坐在台階上的許來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準備站起來看看一樓發生了什麼。
結果莎布又一個響指,許來來的手臂居然長在了樓梯扶手的木頭上!
許來來氣鼓鼓的看著莎布,迎接他的是莎布一個調皮的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