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剛過,我還在忙著明年新款進貨的事情,顧景堯打了個電話過來,“晚上一起吃飯。我等會就來接你。你準備一下。”
這個顧景堯,怎麼忽然要請我吃飯?我忽然想到了他說的那句話,非奸即盜。嗬嗬噠,這說的不就是他自己嗎?我應了一聲便就掛掉了電話,停下了手中的事務,稍稍補妝,我前腳一出浴室,跑車的刹車聲響起,我就知道他來了。
“我想保持低調。”我上車便就跟顧景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顧景堯卻隻看我一眼,什麼都沒說。一踩油門就狂飆了出去,我都快無語了,這是在用實際行動告訴自己他拒絕自己的提議啊。算了算了,還是不想這茬了,反正自己說什麼他都不會接受的。
浮木餐廳是S市奢華無比的餐廳之一,大廳的位置很難定,要是定的話,得提前一年預訂。而包廂與VIP上座則是除了上流社會叫得上名號的人都定不到。這就是人比人氣死人。
顧景堯一進餐廳,便就由老板接待,將他領到了二十樓樓頂的VIP上座。
吃個飯而已?
“你想毒死我?”
我說出這話之後,顧景堯臉上的笑容頓了頓,繼續保持那毛骨悚然的微笑,說道,“你不說我還沒有考慮呢,你現在說出來了,我不考慮是不是對不起你一心尋死的誠意了?”
這時候,我才知道他或許是真的想要跟我吃個飯而已。我鬆了口氣,喝了一口香檳,說道,“但是我覺得你怪怪的。”
下午的時候顧景堯認真考慮了一下雲修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現在說,比以後要靠譜的多了不是麼?
“我現在的確有話要告訴你。”顧景堯眯了眯眼睛,繼續說道,“但我不確定你有沒有這個承受力。所以先答應我,不許抓狂,不許哭,不許鬧,不許上吊,不許妄圖跳到遊泳池裏淹死自己。”
我皺眉,卻覺得好笑,“什麼事情?也不會嚴重到想讓我自殺吧?”
“相信我,絕對會。”顧景堯甚至都在想要是告訴我之後我承受不住要跳樓怎麼辦,“關於你父母的事情。”
這時候,我吃東西的動作一頓,放下刀叉,道,“什麼事?別賣關子,盡管說。我不會做出什麼危險的事情的。”
“你不是簡家親生的。”
人類總是會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自大狂妄,乃是人的本性。隻是有些人壓製的比較好而已。而絕望,則是萬惡之源。當一個人心中唯一的慰藉被摧毀的時候,就會變得脆弱不堪。
顧景堯的話像是炸彈一般在我的腦子裏炸開,我捂住了心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死死的盯著顧景堯,眼眶發紅,眼睛裏也有了血絲,說道,“你說謊。”
“沒必要。你六七歲之前的事情完全記不起來,是永久性失憶。你從前在你身生父母家中生活的事情,都被你忘記了
我的手攥成了拳頭,沙啞著嗓子,努力壓製著自己的悲傷,“所以呢?我的父母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