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好的人,我一向都很珍惜。
這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去房間拿了一張卡塞在了李媽的手中,李媽有些不解,問道,“太太,您這是什麼意思?”
“拿去給你妹妹治病吧,不夠再問我要。”我說道,“前幾天無意間聽見你打電話的內容。”
李媽的手顫抖著,熱淚盈眶,現在正是需要錢的時候,我如此雪中送炭,她自然會感激不盡。“太太,真是太謝謝您了!今後有什麼事情,要是我能夠辦得到的,會不遺餘力的幫您辦到。”
我一方麵是出於心善,一方麵也想籠絡人心。我知道絕望的感覺,也知道獲得希望的感覺,所以我總是會站在別人的角度來考慮問題。顧景堯想盡一切辦法的折磨自己,沒事,我忍著就好了。這種日子遲早會結束的。
我回到了房間裏,卻忽然開始咳嗽。我不小心跌倒在地上,我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卻摸到了嘴角的鮮血。我怔怔的看著手上的血跡,好一會兒才咬著牙站起來走到浴室將衣服脫下洗了個澡。
我將沾了血的衣服丟到了垃圾桶裏,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我的狀況,日子也不會總是那樣糟糕。我遲早會熬過去的,我要變得強大,強大到什麼都不怕。就算是癌症,我也可以坦然麵對。
顧景堯跟季夏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客廳裏隱約傳來季夏的笑聲。我近來難以入睡,便就呆在自己的後花園。一直到有困意才會回房。
而顧景堯路過簡寧的房間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看見,他皺眉,兀自搜索著整個宅子。見不到她的時候在想她到底在做什麼,現在回到家,卻沒有看見她,他的心越來越慌。他腳下生風,逮著一個人便問有沒有見到簡寧。
這時候,北花園中隱隱傳來鋼琴聲。他循聲跑過去,見到簡寧披著衣服正在彈琴,眼神溫柔卻又沉痛不已。
顧景堯滿身酒氣,站在不遠處看著她。月光散落在她的身上,將她那一頭烏黑的頭發照的柔和無比,她身段輕盈,雪紡裙穿在她的身上,讓她如下凡的仙女一般美麗。
“你有事麼?”我發現了他的存在,眼神之中帶著一絲絲的疏遠。
顧景堯挑眉,道,“我的宅子,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那你慢慢逛,我先走了。”我裹著衣服轉身,都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我自認為跟他沒有什麼好說的。
但顧景堯卻追上我,從我的身後抱住了她,說道,“好久沒聽你彈琴了。”他的意思是想要聽我彈琴。
可我卻沒有這個閑情雅致了,我隻覺得疲憊,但是卻又掙紮不開。便說道,“你前不久告訴我說我們已經無話可說。現在要我給你彈琴,你不覺得可笑嗎?”
我似乎理智了很多,也決絕了很多。我這瘦弱的肩膀,都鉻的人生疼。可他仍然緊緊的擁抱著我,低聲在我的耳邊說道,“可笑的是你,說好隻愛著我一個人。心中卻不止我一個人。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