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浮屠到底做了什麼讓孟婆不放過他的事情?”
顏如玉笑,“多了去了,不過……歸根究底還是那件事。”
“嗯?”
“我剛剛和你說我們每個人都會有從混沌之中帶出來的對原體的記憶,血浮屠之前也有,可現在卻沒有了。”
“為什麼?”
“要征服魔界總是要付出很多的。”
顏如玉點到為止,有些事情不是不能說,而是……回憶起來終歸還是太慘烈了。
九夜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歎息一聲望著滾滾忘川水。
血浮屠那完好的皮囊之下遍布的傷疤或深或淺,每一道都是為那個叫幻傾城的而存在。
可……為什麼這世間總是會有那麼多癡心錯付的人?
“你們是從混沌之中出來的人,也沒有前世,這些慘烈的因果又是從何而來呢?”九夜幽然問道。
“命數。”顏如玉說著笑了笑,“你呢,就是我生命中的異數,改變我命數的異數。”
“是往好的方向的話我會很高興的成為你的異數。”九夜望著顏如玉,徹底的笑不起來了。
顏如玉伸手敲了敲她光潔的額頭,“禍兮福所倚,鳳凰都是浴火之後才涅盤重生的。”
“我會等。”九夜望著顏如玉展露一笑,不管多久都會等,等著你浴火重生,涅盤歸來。
兩人相視一笑,更多無法言語的情愫皆在其中。
“來了來了。”陸判風風火火的回來,整個人如同剛剛顏如玉說的那樣,很是活潑。
九夜打眼看了看那小小一杯的酒。
陸判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舉了舉手中的杯子:“夫人說,不要浪費,一杯就夠了。”
“有勞您了。”九夜淺笑頷首,陸判下意識的表情就有些誠惶誠恐,走到忘川河畔,將那一杯酒撒入忘川河之中。
片刻的安寧之後,巨大的漩渦在河中卷起。
白森森的骷髏緩慢的從漩渦中心升騰而起。
血浮屠也在此時從河水之中飛了出來,淩在空中,眉頭緊皺視線敏銳的落在了陸判的身上。
“靠,陸判你整我?”
“是您自己太衝動了,我剛想起來這個辦法你就下去了,怪不得我。”陸判一臉的就整你了怎麼地的表情。
“你們私人恩怨可以去一邊解決。”九夜衝陸判一笑,然後緩步走向那高大的骷髏。
這哪裏是一個凡人的骷髏啊,巨大得和遠古森林裏的巨人相比了。
“君刑?”九夜問道。
“原來是你啊。”君刑緩慢機械的動了動頭,“走吧,沒有君刑了,早就沒有了。”
“孟夫人應該和你都說過了吧?”顏如玉開口說道。
“天崩地裂都和我沒有關係,說不說也沒有關係。”君刑說著話身子就慢慢的又往下沉。
“等不來的人,你可以去找,待在這裏算什麼!”九夜悠悠然一句話,君刑明顯的頓了頓。
“小丫頭,什麼都不知道,別胡說八道。”片刻之後他開口,語氣不似剛剛的平穩,帶著一絲一觸即發的惱怒。
“是你不懂還是我不懂?不管是因為什麼,等了幾十萬年她都不來,不外乎兩個理由,一,她根本沒有想過要來見你;二,她想來,可是卻身不由己;如果是第一個理由,那你就去問問什麼不來見你,問清楚了要死要活你再了斷,如果是第二個理由,她身不由己,想要到你身邊卻來不了,這時候你更加應該去找她不是嗎?”
“說來說去隻是為了騙我上去!”君刑冷笑一聲,“走吧,不要再來打擾我,她不來,我絕不走。”
說完君刑就沉入了忘川河中。
血浮屠飛到九夜身邊落下,身上一股難聞的硫磺味。
“這東西還真是油鹽不進啊。”
“他等的到底是誰?”九夜看了一眼陸判。
陸判臉上微微現出一絲為難,糾結了一會兒他說道:“這算是天機不可泄露,隻能告訴您,君刑做了很惡劣的事情,那人說過再也不想要見到他,所以他才在這裏等,等到她肯見自己的那一天為止,所以老朽隻能告訴您,他現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九夜和顏如玉對視了一眼,顏如玉點點頭示意九夜不用繼續問下去了。
陸判可是比這個大陸活得還要久的存在,雖然偶爾無厘頭,但是他想要堅持的事情沒有什麼人能夠阻止的了,他要保守的秘密也一定沒有人能讓他開的了口。
“君刑陸判已經給兩位找到了,後麵的事情就隻能看二位的了,判官府裏還有事情需要我處理,陸判就不奉陪了。”
“有勞您了。”九夜禮貌一笑,顏如玉依舊目空,至於血浮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