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恩人,我們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們對我們的幫助,村子裏的百姓湊了點錢,連著之前這位公子給我們的銀子,全部還給你們,謝謝你們幫我們除去禍患。”
桃兮垂著眼瞼,臉頰有些微微泛紅,原本就沒有什麼怪物,隻是為了不引起九夜的懷疑,這下倒好,大娘把之前給他們銀子讓他們一起跟著演戲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這!
九夜視線涼颼颼的掃過幾人,大家各自吃著飯,夾著菜,裝聾作啞就像是剛剛什麼也沒有聽見一樣。
“大娘,這個錢你們就收著吧。”黑崖開口,匪氣十足,“這裏的人都不差錢,今日在漁村附近打鬥難免會破壞掉你們的一些東西,用這個去修繕一下。”
“對對對!”這下大家不裝聾作啞了,紛紛應和。
“那怎麼好意思?”辛大娘有些麵露紅霞。
“我們很久沒有安安心心的吃一餐飯了,這就算是酬勞。”九夜開口,聲音如同黑夜裏的涼白夜光,輕柔緩慢的灑落在人的心頭,舒坦得很。
“就是就是!”驅魔人們再度應和。
“那你們都這麼說了,大娘我也不矯情了,以後你們來我們村子都食宿全免,大娘我啊都給你們包了。”
普通的農家,淳樸的百姓。
這才應該是這個世間最真實的模樣,可!實際上卻是處處陰霾,到處蒙塵。
吃完飯,村子裏的人幫著大娘收拾,九夜一行人則是坐在一邊,九夜不提及過去,大家也都不去提及。
“血浮屠走的時候有沒有交代什麼事情?”九夜問道。
“交代了。”桃兮輕聲開口,中間停頓了一下,“您得控製住怒火才行。”
“說吧。”九夜點點頭。
“他找到了血孔雀的所在,還有就是!上陽巫王即將大婚。”
“哦!他和挽香各自盼了那麼久!”九夜話沒有說完,想到適才桃兮說要控製住怒火,心裏咯噔一聲,然後聲音瞬間低沉了下去,“和誰?”
桃兮搖搖頭:“他沒說,估摸著自己也是不知道,反正不是挽香公主。”
“哦。”九夜淡淡的應了聲,然後靜默了好一會兒,這一會兒大家明顯都能感覺得到空氣裏的溫度在急速的下降,“血孔雀也在萊蕪吧!”
“嗯!”
“還有傷患麼?”九夜看了看周圍的七人。
“沒有了。”九夜沒有趕他們走,大家都鬆了口氣。
“黑崖你和他們去萊蕪,我要去一次天虞。”
“他們又不是沒腿,不要,我也要去。”黑崖擺擺手。
“隨你。”九夜看了他一眼,這男人倒是很少有自己的訴求,索性也就應下來了,“你們先到萊蕪和天虞交界的那條河那裏等候,我們很快就會過去。”
“好!”
“那走吧。”
“嗯!”
那邊辛大娘正在喜笑顏開的洗完,突然聽到有人驚呼一聲,轉身看過去,適才坐在院子裏閑聊的幾位貴人化作五色斑斕的光飛向天上了。
“神仙啊,咱們這是遇到神仙了!”
一群人迅速的跑過去,跪在地上,無比纖塵的朝拜。
天虞
夜錦落葬近一月,太子府裏蕭條一片,魔影和福公公兩個人操持著府裏的雜事,兩個平日裏鬥不完氣的老頭兒失去了往日的生氣。
冬天裏,太子府裏百木凋零,一片淒淒涼涼的景象。
過去夜錦在的時候這樣的場麵是絕對不準發生的,每天都有從各地運來的各種花卉被擺放在各個地方。
這一天入夜,兩個老人家是在是想念主子,前後腳的到了夜錦過去的院子。
到了門口聽到壓抑的啜泣聲,麵麵相覷紅著眼睛離開,走遠了福公公終於是崩潰了。
“公主她!命苦啊!”
“死老頭子,哭什麼,別驚著太子爺的魂魄,萬一回來看到咱們一個一個都這樣,還怎麼放心去投胎啊。”
“掉進業海的人,投什麼胎,哪裏投得了胎,下輩子的緣分都沒有了,老奴才我真的這輩子都見不到太子殿下了。”
一陣涼風吹過,兩人跟前多了一雙腳。
抬頭望去,見到一個絕色傾城的美人,看得人頓時連徹骨的悲痛都忘卻了。
然後有一個事實卻將這一切的美瞬間打破,福公公幾乎是瞬間跳起來:“幻傾城!害死太子殿下的罪魁禍首。”
“挽香呢?”九夜不緊不慢的問了句。
“屋子裏!”福公公下意識的指了指夜錦的寢殿,然後整個人僵硬了一下。
“謝謝!”九夜輕輕點頭,抬腳就走。
福公公和魔影立刻當著她:“你想要做什麼?禍害了我家台資不成,現在連我們可憐的小公主都不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