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陽心口一痛,想著九夜今天和他說的話,上前輕輕的將挽香抱住。
“挽香!”上陽長歎一聲,“大家都回不去了,他永遠都不可能再是你的哥哥了,一切都變了,他在另外一個世界站立,我們過不去,也將他拉不回來,從今以後我是你的守護,我不會讓你再涉足那個世界,他!已經死了。”
“不是的,他能回來的,黑崖是真真實實的存在著的,他是夜錦,他不在另外的世界,他不在!”
挽香哭得慘烈,上陽什麼也說不了,他愛著的這個女人比什麼人都理智,他說的她一定都懂,他知道她也一定會接受,隻是這個過程可能會比較長,多長他都會一直在一直的陪著。
第二天盛大的婚禮在萊蕪王城正式開啟。
奢華到令人咂舌的花車載著王後圍著偌大的王城環了一圈,所過之處,百姓皆虔誠的跪拜祝福。
花車周圍的護衛沒有用上陽的守衛,七個驅魔人外加一個黑崖很自覺地就頂替了那個位置。
透過額前垂下來的珠簾挽香的視線一直落在站在隊伍最前麵,抱著黑色的劍,步履沉穩的走在前麵的黑崖身上。
不知不覺之間眼眶就有些紅了起來。
“姑奶奶,你可不要哭啊,不吉利。”騎著馬走在她身邊的福公公見此一幕趕忙垂頭壓低了聲音說道。
就在這時候前麵的黑崖似乎聽到了似的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這邊,直接撞上了挽香那雙紅了的雙眸,怔了怔他仿若無事的轉過頭繼續往前走。
“你是夜錦!”
黑色的背影頓時僵直了一下。
瞬間,挽香的眼淚嘩啦啦的落下!
真的是你,獨孤夜錦!
“小公主!”魔影看著捂住嘴的挽香,疼惜的歎息了一聲,抬頭望著黑崖的背影,心中的滋味真的不知道要用什麼來形容。
回來了不就是好的麼?
不管在哪裏,做著誰,隻要他活著不就是最好的麼?
關於挽香的這一場婚禮,常被後世之人翻出來津津樂道,據說那日上蒼賜福給這一對新人,天空下了一路的花瓣雨,還有象征著吉祥的鳳凰飛躍過王宮的上空。
至於那天婚禮上發生過的事情經曆過的那些人卻是對這場傳聞中無比奢華的婚禮有著另外的記憶。
萊蕪的婚禮不比天虞,婚禮的時間大多都是定在當日太陽升得最高的地方,上陽婚禮的這一天是這霧霾之國裏難得的一個大晴天,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眷顧著這一對戀人。
婚禮整個過程都充滿的暖暖的感動,紅裙哭得幾近崩潰,上陽申請無比的宣誓,挽香垂眸紅眼的那些瞬間都是大大的淚點。
入夜,婚宴正式開始,按著萊蕪的規矩,這一晚宴席不能散,必須喝到天明。
“你們看看挽香公主都高興成什麼樣子了,一直在喝敬酒,來者不拒啊。”紅裙醉意闌珊,抱著酒瓶,嗬嗬的笑。
九夜和她們坐在一桌上,聽紅裙這麼說,抬了抬眼皮,然後視線毫無征兆的就飄到了今天安靜得有些出奇的黑崖。
“你吃了啞巴藥了?”
一整天九夜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這一說話桌子上瞬間安靜了,大家都紛紛看向九夜。
黑崖也從愣充之中反應過來,看著九夜:“什麼?我麼?”
“你今晚一晚上一句話沒有說。”九夜直視他的眸子,“早上不是還歡天喜地的麼?”
“想到了一些從前,”黑崖垂下眼瞼,盡管帶著恐怖的黑色麵具,落寞和哀傷還是濃鬱的彷佛化不開。
“你有從前啊?說來給我們聽聽,什麼樣的從前能讓你瞬間變得不那麼惹人討厭。”紅裙頓時興奮起來,直接扒過去。
“那你還是繼續討厭我吧。”黑崖難得的黑臉了,直接起身,轉身就要往外走。
九夜把玩著手上的玉杯,視線落在桌上的某處,整個人看上去深沉得不行。
“喂,你要去哪裏!”黑崖還沒有走到門口,突然身後傳來了一陣厲喝,腳步頓時沉重了千萬斤,回頭,挽香正在步履蹣跚的走過來,麵具下的眸子陡然暗了下來。
“都送我來了,為什麼現在要提早走?為什麼每次都要一聲不吭的走!”挽香紅著眼,上陽正在另外一桌和老臣喝酒,見此一幕立馬過來輕輕扶著她。
“王後,你喝醉了。”
“黑崖還有些自己的事情要處理,故而先走一步。”黑崖很快恢複到了平時的狀態。
“您請便。”上陽連忙說道。
“不準走!”挽香使勁兒的掙紮,眼淚滂沱而下,“不要走。”
“王後有些醉了,巫王請好生照料,今日一別再會無期,各自珍重。”黑崖垂下眼眸,抱了抱拳,然後轉身推門就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