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媽摸來摸去愛不釋手,她家的日子在村裏算是好過的,兩個兒子都已經成家,就一個閨女在身邊,疼的緊兒,“行,給小琴扯一塊,再扯一塊兒條紋的裏子,你再給挑個床單,今年讓她過個新鮮年。”
趙曉蓉笑著應了,挑了幾塊顏色素雅的讓小琴媽挑,小琴媽挑來挑去哪塊都喜歡,最後在趙曉蓉的建議下選了一塊淺藍底兒印著粉色花的,“嬸兒,這個吧,跟那床被罩搭配。”
“行,聽你的。”小琴媽高興,想到今天拿錢不多,便說道:“曉蓉,你先給算算多少錢,別再嬸子手裏錢不夠。”她可不想落下死皮賴臉的欠人家兩尺布錢的壞名聲。
王勝媽挑選著正高興,聽到小琴媽的話,臉色再次沉下去,她家裏可沒有閑錢。
趙曉蓉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隻當沒看到,反正她絕不會讓她白拿著布料走出這個門,“大娘,一樣都是六尺,進價三毛五一尺,總共是十八尺布六塊三毛錢,三毛就不要了,我跟小琴的情誼在這裏,您也別嫌我摳門,實在是有本錢壓著。”
小琴媽已經很高興了,麻溜的掏出六塊錢給了她,“這可是比外麵便宜了一半,大娘高興還來不及呢,這小罩衣也好看,回頭給我那幾個孫子孫女一人做上一件,我出手工費。”
大壯媽一看,挑了兩床床單,又給孩子挑了一塊布做衣裳,床單四塊二加上衣服一塊五毛五,讓了兩毛錢的零頭,收五塊五,大壯媽也高興的遞了錢。
就剩王勝媽了,她挑著那些藍色的布也是愛不釋手,可手裏沒有錢,小琴媽跟大壯媽都已經給了錢,她就有點兒抹不開這臉麵兒,最終,占便宜的心占了上風,挑了一床塊藍底白點兒的床單被裏讓趙曉蓉裁下來。
“十二尺布,四塊二,兩毛就省了。”趙曉蓉是兩毛也不想給她省下,不過料定她不想拿錢,也就大方的讓了。
王勝媽將布料疊起來夾在腋下,笑笑說道:“曉蓉,嬸子沒帶錢,回頭讓王勝給你送來。”
趙曉蓉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嬸子,我做生意有個規矩,概不賒欠,本來也是虧本賣給村裏的鄰居,賠個一點兒半點兒我也就捎一下,可我家的情況大家都知道,實在不富裕,這批發布料、買縫紉機的錢全是借的,都跟嬸子一樣,我這買賣可做不下去了。”
她說的有板有眼,臉上始終帶著笑。
王勝媽一張臉通紅,卻還是厚著臉皮說道:“曉蓉,你瞧瞧,咋還跟嬸子計較起來了?那天的事情是王勝做的不對,嬸子已經罵過他了,回頭就讓他來跟你道歉,這布啊是給王勝做被套,就當你們和好的證明了。”
厚臉皮倒是一點兒沒變。
“別,嬸子,那天咱可是把事情說的清清楚楚,我跟你們家沒有一點兒關係,這布您要真相中了,就回去拿錢,相不中就算了,我也不是非做您這生意。”趙曉蓉就算腦袋被驢踢了,也不可能跟回王勝。
王勝媽臉色變了變,說道:“曉蓉,事兒說到底也不全是王勝的錯,你說你渾身濕漉漉的被一個男人抱回來,誰知道他那手有沒有亂摸?不過王勝說了,他就當那事兒沒發生過,你也別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