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閉嘴！”大舅沉聲嗬斥，臉黑的跟碳差不多。
大妗子張了張嘴，可看到他那張陰森森的臉，到了嘴邊的話硬是咽了回去，嘀嘀咕咕的抱怨了幾句，誰也聽不到她說了什麼。
“我沒事，你們也不用吵了。二叔？”趙曉蓉看向趙大貴。
趙大貴應了一聲，帶著討好的笑容走出來，看到趙曉蓉冷冰冰的臉，知道這事兒糊弄不過去，隻能收起嬉皮笑臉，端正態度。
“這事兒是我錯了，我不該告訴他劉佳在那裏，鬧出這樣的事情我有責任，實在不行我去跟蕾姐商量，她認識的人多，我們再去別的地方給劉姐安排個去處。”
“劉姨是個人，你們想過尊重她的意見嗎？大舅，她苦了那麼多年，如果你心裏但凡對她有一絲愧疚，就不該去打擾她的生活。”趙曉蓉看著大舅。
大舅低著頭，“我知道，我最對不起的人是她，可我這輩子沒法補償她，來生我當牛做馬的補償她，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去看看她過得好不好，我心裏也能安穩一點兒。”
“你就為了你心裏安穩一點兒，不管她是不是能過得安穩？”趙曉蓉反問。
大舅被問住了，低頭沉默著。
“我不想管你跟大妗子之間的事情，但是我希望你們兩口子都不要再去打擾劉姨，她承受的已經夠多了，你們要明白一點，她的那些苦都是你們兩個人造成的。”趙曉蓉說著看向大妗子，“你覺得你過不下去了，那你願意給劉姨換換嗎？”
“……我憑什麼跟她換？男人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她做夢。”大妗子說到。
“你既然知道都是你的，你到底還跟她計較什麼？她瘋瘋癲癲的時候你也去看過好多次，難道你看著她那副樣子，心裏就真的一點兒愧疚都沒有嗎？”
“……”大妗子不說話了。
她也不是一點兒愧疚都沒有，可一想到那個女人即便是瘋了也一直占據著她男人的心，她心裏的那點兒愧疚就消失無蹤了。
趙曉蓉看出她也不是完全沒救，隻不過就是跨不過心裏的那道坎，說道：“大舅，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你也表個態，給大妗子一個承諾，以後不要再去打擾劉姨的生活了。”
“我就是去看看她過得好不好，隻要她過得好，以後我不會再去打擾她。”大舅輕輕歎口氣，看著大妗子說道：“大丫二丫都那麼大了，以後別鬧了，好好過日子吧。”
“誰相信你的話，以前你也說不去看她，可每次還是偷偷的跑去看她，我能相信你的話嗎？”大妗子氣呼呼的說到，她就是一直不放心，每次都偷偷盯著他，發現他去看那個瘋女人就大鬧一場，卻始終阻止不了。
這些年過去了，她有時候都感覺很迷茫，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下去。
“她之前過成那樣，我能心安嗎？”大舅說道：“不管這樣，她變成那個樣子我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她真的瘋了，我不能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