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歌看著季晚舟，緊緊皺了皺眉，她怎麼可能不愧疚呢？她都快愧疚死了。
“反正我會照顧你的。”孟清歌看著季晚舟，一臉的堅定。
可是這股子堅定，在季晚舟看來，就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慷慨就義，於是眸子垂了垂，“不……用，我……不要。”
孟清歌的眸子眨了眨，看著季晚舟，詢問，“為什麼？”
“你……心不甘，情……不願。”季晚舟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不要。”
孟清歌聽了後，急忙開口否認道，“不不不，我心也甘，情也願的，真的。”
“不……要。”季晚舟的語氣裏，透出幾分堅定和冷意。
之前，他想讓她待在她的身邊，不管她情願還是不情願。
但是季晚舟心裏相信，並且堅信，總有一天，孟清歌會心甘情願的待在他的身邊，做他季晚舟的女人，做他名副其實的季太太。
可是這一天什麼時候來，季晚舟不知道，但是他確定的是，不是現在。
不是因為愧疚，不是因為想要彌補些什麼，她才留在他身邊，而是，因為愛。
季晚舟想要孟清歌，是因為愛他，才心甘情願的留在他的身邊，心甘情願的做他的季太太。
孟清歌看到季晚舟這個樣子，想繼續說點什麼，這個時候，卻聽見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
孟清歌和季晚舟朝著門口看去。
老白，老黑，還有老花一起走了進來，三個人的臉上，皆是興奮激動。
三個人來到了病床前，看著季晚舟，差點眼淚掉下來。
“老板，你可算是醒了。”老白話音還沒落，聲音已經哽咽了起來。
季晚舟挑了挑眉，隨即笑了笑，“不哭……還……活著……呢！”
刻意放緩和斷斷續續的語速，仿佛剛學說話的幼童。
老白聽了後，微微擰了擰眉，看了眼季晚舟，然後又看了眼孟清歌，露出疑問的目光。
孟清歌隻好說明了原因，“他說話的語序會顛三倒四，所以要說得慢一些，這樣不容易出錯。”
“語序亂？”老花皺了皺眉，“言語區受損的緣故？”
“應該是。”孟清歌點了點頭，“一說快就會亂。”
沒一會兒，毛醫生就走了進來，詳細檢查了季晚舟的情況，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嚴肅。
毛醫生的表情變化，讓在場所有人的心，都沉了沉，但是都耐著性子，沒有問，等著毛醫生做完全部的檢查後，再告知他們結果。
“四肢無知覺，腰部以上有知覺，輕微的語序錯亂，至於失憶，目前沒有發現。”毛醫生說道，“腦內五處淤血塊，有三塊小了一些，兩塊未見變化。”
季晚舟的眸子暗了暗，“還……會……失憶？”
“對。”毛醫生應道，“淤血塊壓迫到了一些神經。”
季晚舟看向了孟清歌，目光熱烈而又纏綿，還帶著濃濃的不舍，“我……會……不會……忘了……你？”
孟清歌看著季晚舟的眼睛，突然眼裏一熱，淚就流了下來，“對不起……”
季晚舟看到孟清歌哭了，心裏一慌，下意識的就想要抬起手來給她擦眼淚。
可是手卻不聽使喚，如同斷了一般，他感覺不到他整條胳膊的存在。
心裏著急，可是卻什麼動作都做不出，季晚舟一時間也跟著難過起來，暗啞的聲音裏，透著著急和無奈，“不哭……不哭……”
季晚舟這不安慰還好，一安慰，孟清歌的淚水就跟那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撲簌簌往下掉，顧不得在場這麼多人，嗚咽了起來，“真的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