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東樂對這些事情根本就不在乎,對於他來說,這就是一次小事,給他練練手而已。而且今天也不是隻有他一個人,他們家還有一個長輩在呢,也出不來什麼事。
他轉著手機玩著,我的心裏卻亂了。傻子明明發現我出事了,卻還是說著那麼絕情的話,轉身就離開。現在,已經到了中午了。距離我們分開也有好幾個小時了,他就不能給我打個電話嗎?就算擔心我還沒有恢複,他也可以給廖東樂打個電話。可是他卻一點回音都沒有。要不是那年代,偽造短信並不普遍,我甚至會覺得,廖東樂給我看的那條短信根本就不是傻子發給他的。
“還沒想好?你在學校是留有床位,回去也行。”廖東樂可不喜歡天天跑這裏來接送我。
“那就回學校吧。”我努力笑了笑,“反正,在這裏是我一個人,在學校裏,說不定還有同學幫忙倒杯水呢。”
車子回到學校,廖東樂給了錢,陪著我一瘸一拐的走向女生宿舍。那腿本來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隻是今天一直在走,傷口特別的痛。剛才被傻子的事情影響了心緒,也沒有跟他們說腿的問題。現在跟著廖東樂兩個人走,腿就特別的痛了。
廖東樂帶我去了學校的醫務室,重新換了藥,醫生還批評了廖東樂,說他沒有照顧好女朋友。
下午兩點,終於能躺在床上的時候,我已經又困又累又餓了。
小溫給了我一個蛋糕,就著牛奶,吃了之後,直接就睡著了。
那天下午,我做夢了。我很明確我是在做夢。因為在夢中,我又回到了陳家的房子,那裏明明已經全倒塌了,甚至都燒過一次了,怎麼可能還是之前的樣子呢?我走在那房子中,腿突然的痛,讓我低頭看去,就看到煙頭正抓著我的腿,他的半邊身子都在地板下,仰著頭,殘酷地看著我:“你回來了!那就別想走!”
我叫著踢開他,想要跑上樓去。但是樓上走下來了陳明海的媽媽。胖女人站在樓梯口看著我,說:“你就是我們家買來的女人,還真以為自己就是明海的老婆呢。”
“不,這不是真的。”我急得哭了起來。那座房子,就算已經完全毀了,也沒有辦法小消散曾經在我心裏留下的恐懼。
一樓客廳的門外走進來兩個人,是陳明海和一個我沒有見過的女人。陳明海對那女人指著我,笑著說:“這個女人不用管她。花錢買來的保姆而已。”
我急著喊了他一聲:“傻子。”他馬上翻臉就吼道:“不準叫我傻子!我媽說,誰也不準叫我傻子,我不是傻子!”
我急得眼淚流了下來,想要靠近他,但是他卻已經拉著那個女人朝著樓上的房間走去了。
我是哭著醒來的,腿上一抽一抽的痛,宿舍裏沒有一個人,看看時間,那應該是大家去吃晚飯的時間。
小溫他們幾個回來的時候,還給我帶了一份飯菜。那年代,學校裏的宿舍管理比較嚴格,飯菜是不能帶到宿舍裏來吃的,宿舍阿姨會站在門口守著。我都不知道他們幾個是怎麼把飯菜幫我帶過進來的。想著這幾天,回到家裏,永遠都是我一個人,就算見過傻子兩次,也是麵對他的質問而已。看著小溫遞上來的盒飯,我不爭氣的眼淚水就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