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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了不知多久,江之炎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剛睜開眼,就被窗外投射進來的陽光給刺得不適應地閉上了。
腳踝被人踹了兩下,江之炎感受到動靜,仰頭一看。
溫念就坐在他腳邊,手腳被綁著,一臉焦急地看著他,嘴巴微張,發不出聲音。
他忙挺起身子,挪到她身側,擔憂地詢問道:“有沒有受傷,他有沒有打你?”
雖然身處險境,可一看到他,溫念心裏所有的不安都一掃而空,她抬眸望著他,噙著眼淚搖了搖頭。
江之炎看眼窗外刺眼的日光,問:“知道現在幾點嗎?”
溫念搖搖頭,想告訴他已經天亮很久了,可無奈手腳被綁,她無法回應。
江之炎別無他法,隻盼昨夜設置的定時短信,能成功發送,引領沈鈞抒前來救援。
“餓不餓?”他問。
溫念搖頭。
他滿眼疼惜的看著她,張了張口,正想說些什麼,房門突然“吱呀”被推開了。
……
傅維珩一直惦記著江之炎的安危,一宿都睡得不踏實,沒等到約定的十點,他便一早給沈鈞抒打了這通報警電話。
後者聽完他說的話,眉頭一蹙,責怪:“你怎麼也陪他一塊瘋?”
傅維珩麵不改色,反應他:“廢話那麼多,趕緊去救人。”
沈鈞抒:“……”
八點三十九分,在接到傅維珩的報警後,沈鈞抒領著小組警員第一時間趕到了郊區外兩公裏處的加油站。
據加油站裏頭的工作人員說,他今早四點半來換班,倒是有見到一輛豐田停在路邊,五點半再看的時候已經不在了。
沈鈞抒和吳硯便沿著路邊一路走過去,照著工作人員給的方位,他們畫圈搜查,除了幾瓶外殼看上去還很新的紅牛空瓶和幾隻煙頭外,再沒有什麼其他的線索。
沈鈞抒心裏開始有些著急,他垂頭看眼時間,而後打了通電話——
“查一下油田道和清平道交界處的監控,今早四點半到五點半之間停在加油站附近的一輛豐田車的車牌,讓大家擴大搜查範圍,重點注意荒廢的工廠和房屋。”
掛了電話,沈鈞抒喚了吳硯上車:“去下個路口的村裏看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日頭逐漸高升。
就在沈鈞抒準備打電話到局裏請求支援時,手機忽然“叮”地一聲,彈出一條信息。
十點整,陽光正好透過擋風玻璃投射進來,晃得人眼花。
沈鈞抒看著上頭的來信人,難以置信地揉了下眼——
[江之炎:被困,速來。]
他隨即撥了電話過去,可裏頭的回應照舊是已關機。
沈鈞抒微一愣,在反應過來有可能是定時短信時,立馬給局裏又撥了電話。
……
……
廢棄房屋裏,馮誠推開門,踩著那雙沾了灰的黑皮鞋,“咯噔、咯噔”地在步步逼近。
江之炎護著溫念在身後,麵色沉穩地盯著他,無所畏懼:“錢,你已經拿了,還不滿足?”
“滿足?”男人輕哼一聲,隨後放聲大笑了起來,“你們的命我還沒拿呢,我怎麼能滿足?”
他一把揪過江之炎的衣領,眯眼瞧他,咬著牙沉沉又道:“你不是很愛查嗎?不是很想知道所謂的真相嗎?”
馮誠從懷裏摸出一把尖刀,麵上陡然一沉:“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她?雖然她不愛我,可為了她我什麼都做得出來!我讓她成功嫁進溫家,讓她當個闊太太,讓她過上好的生活……可是你!”他刀鋒一轉,指向了溫念,“你處處要和她作對,甚至要害她差點流產?”
刀尖無眼,她看著那把鋒利的水果刀,生怕他傷了江之炎,一個勁兒的在搖頭否認著。
江之炎保持冷靜,盡量將他的注意力往自己身上帶:“你說的是周華?”
“是啊……”他的目光重新落到江之炎臉上,他鬆開揪著他衣領的手,站起身,一臉享受的回味著,“她那麼美,那麼令我著迷,可你們!卻都要置她於死地!”
江之炎又道:“早在綁架前兩天,周華就讓你開始跟蹤溫念了吧?找到下手機會,她打電話告訴溫時嶼溫念所在的地方,然後扮成司機,將你們運到郊外的廢工廠,殺了人後,你們就拿著那三千萬逃了?”
“哈哈哈……”他突然瘋癲般笑了起來,“不止呢,為了不被懷疑,我殺了郭添,給他姐彙了一大筆錢,為的就是把一切疑點轉到他身上,混亂你們調查的方向!”
馮誠蹲身,皺起眉眼,故作悲痛:“有什麼事,你們都衝著我來不好嗎?為什麼要牽扯到她身上?她有什麼錯?”
江之炎怒:“她夥同你們策劃綁架殺人,她就是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