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常來給他注射,而他的視線卻從她的臉上移不開。
“喂!就算你是個隻會打槍的,也該知道這樣看著一個女孩兒是很失禮的吧?”
她像當地的婦女一樣,遮住半張臉,隻露出一雙閃閃發亮的眼睛,對他的注視,發表著不滿。
為了避免驚動監牢裏的看守,她說話的時候,刻意壓低了聲音。
在異國他鄉,女人說的卻是吉濟民國的語言。在這種情況下聽見母語,秦野飛那一瞬間感覺非常溫暖,眼前這個高挑纖細的女人就是自己夢裏的親人。
沒錯,是夢。
一場在地獄中的光明之夢。
這個神秘的女人,好像一個天使,為他的那段煉獄般的日子,帶來了光明和生的希望。
因為她的到來,秦野飛身上的炎症很快消失,身體在慢慢好轉,雖然每天還是在被逼問拷打。
然而,這樣的日子……似乎也不是那麼苦難了。
他暗暗下定決心,明天,明天一定要和她搭話,問她的名字,問她為什麼在這裏,問她願不願意和他一起,離開這座人間地獄。
然而,第二天的清晨,當他看到眼前出現的第一縷陽光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
來不及說再見,也來不及說出那些心裏想要表達的情感。
“我說,你還要這樣壓著我,到什麼時候?”淩疏夏推了推眼前這個明顯在出神兒的男人。
秦野飛歉意一笑,正想要放開她的手,忽而透過後車窗,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路口拐彎的地方,沒有打開車燈,也沒有要轉彎的跡象,但卻占用了右轉的機動車道。
秦野飛眼眸一緊,本來想要離開的身體,反而向下貼近了淩疏夏。
淩疏夏以為他要坐起來,自己也坐直了身體,這麼一來,倒像是她主動迎上了他的……唇。
忽然而至的柔軟,讓兩個人一瞬間都愣住了。
秦野飛最先反應過來,低聲一笑,聲音喑啞又迷惑。
“要不要就在這兒呢?”他按了一個按鈕,支撐淩疏夏後背的座椅緩緩倒了下去。
從外麵看起來,他們兩個人此時的角度,男上女下,激情似火,儼然進入狀態,馬上就能大戰三百合的模樣。
淩疏夏手忙腳亂的推他,這人是瘋了嗎?居然要在這……等等!
你妹!在哪兒也不行啊。
“你別……”淩疏夏那點力氣根本推不開秦野飛健碩的身體,隻能眼睜睜的感受著他的唇,封住了自己後麵想要說出口的話。
柔軟的觸感讓人漸漸沉醉,本來清醒的大腦,理智的思維,在這一刻全部不管用了,腦子裏亂呼呼的好像被人倒入了一瓶漿糊。
小車裏沒有開暖風,此時此刻卻熱的讓人心煩意亂。
直到這個吻結束,兩個人氣喘籲籲的分開。
淩疏夏才想起來自己應該給這個男人一巴掌才對。
什麼嘛!
男性荷爾蒙上升的時候就抓過來自己,猛親一頓。
把她當成什麼隨隨便便的女人了嗎?
秦野飛向後看了一眼,那輛車已經不在原地。
回頭看見淩疏夏正在醞釀憤怒的小臉,忍不住笑彎了唇角,“沒滿足嗎?抱歉,我太餓了,這會兒沒什麼體力。”
“等喂飽了我的胃,我在喂飽你。”他側過頭,朝她添了舔唇。
淩疏夏翻了個白眼,這男人當真無時無刻不在賣弄男色。
她似乎無意的向後轉頭,視線放在林蔭路的轉彎處,隻淡淡的看了一眼,又轉過頭來,繼續看著前方。
車子在一家考究的西餐廳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