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您剛才說的是真的嗎?”一個服務生走過來,給林天立放了一杯清水。
林天立一向是個散漫的浪蕩子,沒什麼架子,所以和不歸人的酒吧服務生一直關係很融洽。平時在一起說說笑笑也是常事兒。
“哪個是真的?”林天立沒明白。
“您剛才說有人為了等剛才那個姑娘,會在這兒呆到早上。”服務生很奇怪的問,沒看見身邊路過得到其他同伴給他投來的眼神兒。
那眼神兒明顯寫著四個字兒,“no
zuo
no
die”
可惜,他沒看見。
“真的會有那樣的傻帽兒嗎?”
林天立沒看這個服務生,嘟著嘴巴,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傻帽兒?當然有啊!”
“真的啊?”
其他的服務生忍不住拿盤子遮住了臉。一會兒這孩子可能會血濺當場。
林天立這一回,才轉過頭來看他。
拿手指頭一指自己的胸口,“我就是你說的傻帽。”
服務生,“……”
林天立站起來,把那隻水晶杯輕輕端起,“一晚上沒睡,可困死我了,一會兒沒事兒別叫我。”
“她回來的話……”林天立走了兩步,停下。
領班立刻走上來,“葉小姐回來,一定叫醒您。”
林天立滿意的點點頭,把那隻水晶杯拿到後廚,挽起袖子,仔仔細細的刷洗幹淨,每一個棱角,每一個水晶的凹槽,他都仔細認真,像是在撫摸一個女人美麗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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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疏夏的辦公室,空蕩蕩的,有風和虹城上午獨有的陽光,籠罩著。
桌子上有電腦,電腦處於工作狀態,桌子上還有筆記本,書頁飛揚著被風吹散又合攏。
一切都好像很正常,隻是唯一沒有房間的主人。
秦野飛站在門口,仔細觀察了一遍房間,最終把目光落在四敞大開的窗子上。
白色的窗簾,輕揚飛舞,像主人一樣輕盈可人。
秦野飛高度警惕的神經在看向沙發的時候,放鬆了下來。
她,此時正睡在沙發上。
蜷縮在沙發的一個角落裏,像個窩在母親子宮裏的嬰兒。
秦野飛學過心理學,他知道那是一個極度缺少安全感的人才會有的反應。
人在睡眠的時候,往往會暴露一些潛在的本質。
他輕輕地走過去,蹲在她的沙發前,盡管是蹲著,他仍然比她高很多。
她陳靜的睡顏,淡粉色的嘴唇,果凍一樣的光澤,讓她的唇看起來好像是剛剛被泉水洗過的櫻桃般新鮮誘人。
秦野飛看著她,以及她眉宇間的一點擰起的皺紋。
唇,不自覺的吻在她的眉心。
淩疏夏睡得很淺,他的吻剛剛落下,她就睜開了眼睛。
黑白分明的一雙眼睛,洞徹所有世間的黑暗與光明般的,一雙獨一無二的眼睛。
秦野飛的瞳孔忽然跳了下。
早就學習過所有心理學和生理反應課程的秦野飛知道此時自己的這種反應是什麼。
這是在對之前困惑了許久的事情得到了肯定回答時候才有的應激反應。
那雙眼睛……他絕對在哪裏見過。
眼睛的主人,深深的看著他。
他是想起了什麼?
淩疏夏下意識的躲避了他的眼神。
秦野飛笑了下,手指點在她的下巴上,輕輕的,卻霸氣的挑起,讓她轉過頭來,隻能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