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像是一支離線的箭,沿著筆直的公路飛了出去。
說是飛出去一點也不為過,那輛車子在伴隨著轟鳴的排氣聲後,消失在一團一團的白色濃煙之中。
淩疏夏和其他人一樣,站在車子的背後。
親眼看著秦野飛帶著那個裝滿了炸藥假人的車子,走了。
那一刻,她的眼睛有一點柔和,不像是平時那樣的冷漠疏離的光。
反而多了一些柔和的,柔軟的,亮晶晶的東西。
他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之下,是不是永遠在隱藏著這些不會被被人所知道的艱辛和危險?
淩疏夏的腦子裏忽然湧上了秦野飛那平時半吊子的笑容,痞壞痞壞得到那點蕩漾在唇邊的笑紋。
還有她每一次拒絕他的時候,他那眼底流露出來的未能被好好的控製住的,那點點的情緒的流露。
淩疏夏想著想著,忽然想起來什麼。
“杜岩,你們隊長平時喜歡吃什麼?”
她忽然開口詢問。
杜岩本來托著自己的圓鼓鼓的大肚子,在想著怎麼和秦野飛解釋剛才發生的事情。正在為難的功夫。聽見淩疏夏問了自己一個問題。
正好這個問題,還是他能回答的。
杜岩立刻打斷自己的思維,敬了一個軍禮。
“報告嫂子,我們少校平時喜歡吃肉。”
淩疏夏愣了一下。
他愛吃肉嗎?
她怎麼不知道?
平時和自己吃飯的時候,也都是在點一些素食類別的東西來吃,沒有發現他對肉食有什麼特殊的需求。
也從來沒有表達出對自己吃的那些“兔子菜”有什麼不適。
“還有……還有,我們少校平時最不喜歡吃青菜。”杜岩伸出一隻手,一邊掰著手指頭,一邊仔細想著說,“確切的說是什麼青菜都不喜歡吃。在他的字典裏就是肉。”
淩疏夏想了想,拿出手機,自己走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撥了一個電話。
“哎喲,少校終於要鹹魚翻身啦!嫂子都關心他的飲食口味了!啊!天哪!難道這兩個人已經同居了嗎?”杜岩大驚失色的把托著自己獨自的手,放到下巴上,防止它們掉下來。
“額滴個乖乖。這可是不得了的大新聞!絕對轟動全軍!”杜岩一首成拳,捶在另一隻手上。
“葉磐?”淩疏夏在肚子裏想了一下這番話要怎麼說,才能不引起葉磐的嘲笑。結果想著想著就卡殼了。
葉磐在電話那邊也不著急。
電話那頭有喧鬧的嘈雜的聲音。
“你還在聽嗎?”反倒是淩疏夏自己緊張的忘了詞兒。
葉磐此時正坐在夜歸人酒吧裏,一隻腳翹起來,一條長腿點在地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跟隨音樂打著拍子。
“我在等著你把後麵的話說完。”葉磐喝了一口杯子裏的酒,順便抬眼看了看坐在自己不遠處的那個男人。
漂亮魅惑的眼睛微微一眯,說不出的邪魅誘惑。
“你知道杭城哪裏的肉好吃嗎?”淩疏夏想了半天終於問了出來。問完了,自己咂了咂嘴,也有點聽不下去。
哪裏的肉好吃?
葉磐打著拍子的腳停了下,有點詫異的看了一眼酒保。
“你們杭城哪裏的肉好吃?”她問的很虔誠。
酒保嚇得很實在。
酒保是個不到二十歲的高個子男孩兒,聽見這個問題也是一愣,他羞赧的看了看葉磐性感的紅唇,體會了一下她這個問題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