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飛笑了下,走過去握著她的手,低聲說,“別害怕,這些村民都是這樣的,沒見過什麼錢,但是還喜歡互相拆台,不過我們倒是能通過他們知道很多事情。”
淩疏夏點了點頭。
老眼鏡掙脫了老韓頭兒的煙袋鍋子暴打,整理整理衣服,又推了推鼻梁子上的掛繩兒眼鏡,說,“年輕人,不要受騙。這地方的蘑菇都不是正常的蘑菇,不光是蘑菇,你看看這些山木耳。”他走到院子的角落,撩開一段塑料布,露出裏麵一截已經腐爛的樹幹。
樹幹上們密密麻麻的長著好多木耳,每一朵木耳都有碗口那麼大。不光是長得密實,大小還那麼驚人,這種模樣的木耳,別說是淩疏夏,就是見多識廣的秦野飛也沒見過。
事情到了現在,誰都已經發覺事情的不對頭來了。
老眼鏡歎了口氣,又一次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
“我們這個村子,因為地理位置特別的偏僻,所以一直也沒什麼人來管過,但是我們村的人都是很團結的,基本都是親連著親的關係,一向也是相處的好。最重要的是,我們這兒的人,都是身體健康,沒有什麼人生病,這可能就是你們城裏人說的沒有汙染的原因。”
“可是,你看看現在的村民。”老眼鏡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韓老頭兒的後背,“現在這個村子裏的人,大多數都是有病的,不是長了個羅鍋,就是瞎了個眼。”他摘下自己的眼鏡,露出真麵容來。
這時候,秦野飛和淩疏夏才看清楚,原來在那個很滑稽的眼鏡背後,這個老人,隻還剩下一隻眼睛裏有眼珠,另一隻眼睛裏,竟然是幹癟進去的。
秦野飛的神色漸漸嚴肅起來。
淩疏夏忽然想到了剛才大妮兒給自己倒水用的器皿,那是一個做化學實驗用的大口徑量杯。
“老伯,難道是這裏有人建了什麼化學實驗室,或者是化工廠嗎?”
老眼鏡渾身一抖,驚訝的看著淩疏夏,“你這妮子咋知道的呢?是建了個很小很小的東西,我們也叫不上來是個什麼名堂,不過,自從幾年前這個東西進了村子,我們村裏的怪事就一樁接這一樁的發生。”
話說到這兒,秦野飛心裏一動,走過去拉著這兩個老頭兒的手,“兩位大伯,外麵天黑了,我們進屋裏去說。”
淩疏夏知道他不是想要進屋裏去躲風,而是接下來這個“老眼鏡”要說的東西很可能是這個村子最機密的東西,他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會對他們有很重要的影響。
但是,老眼鏡口中提到的那個建成的很小很小的東西,到底是不是和他們要找的偽基站有關呢?而偽基站又為什麼會用到化學實驗才會用的化學量杯?
這些問題都像蜘蛛網一樣,一層套著一層,漸漸浮現在淩疏夏和秦野飛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