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樸美娜緊張兮兮的看著醫生拿著一堆小剪子,小鑷子,小針管這樣的東西,朝狄安走過來,抿著嘴唇,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醫生到了他跟前,簡單的幾下剪開了狄安的襯衣,流出來的血已經糊在了他的胳膊上,弄得狼狽渾濁不堪。
“有一些爆炸物的碎片嵌入了皮肉,一會兒讓護士先給你消毒。”醫生剛說了兩句,起身要走,樸美娜立刻就不樂意了,“你上哪兒去?”
“我外麵還有病人。”醫生說出來的話冷冷的。
樸美娜更不樂意了,“你這說的是一個醫生該說的話嗎?那兒有病人,難道這個不是你的病人嗎?”
樸美娜指了一下狄安,狄安坐在凳子上,麵色很淡定,傷口好像也不疼,也沒有被醫生冷漠的神情影響。
“他是輕微傷,其他醫生可以處理。”醫生說話還是冷冰冰的。
樸美娜“哈”了一聲,好像聽見了什麼好笑的笑話。
“你這人怎麼……”她還要再說,可是醫生已經離開了。
樸美娜嘟著嘴,“什麼人嘛!還有這樣的醫生!真是氣死我了。”她嘮嘮叨叨的說完,看著狄安發白的臉色,有點擔心,但是,樸美娜這人向來不會安慰人,也不會關心人,她表達善意的方式就是很簡單直接的,從來不會彎彎繞,也不會婉轉表達。
平時也就還好,因為葉磐也好,還是淩疏夏也好,誰都會給她接上兩句話,不至於讓對話變得太尷尬。可是今天,樸美娜可是慘了,她對麵的這個人恰好是個超大號悶葫蘆,好像生來就沒有具備說話這項功能似的。
於是,樸美娜尷尬的搓著手,在他身邊站著,狄安抿著嘴一言不發。
過了差不多三分鍾左右,樸美娜實在是忍不了了,一跺腳,拉開門往外走。
狄安聽著病房的門被狠狠關上,眼睛微微向下垂了垂,仍舊是什麼也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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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疏夏坐在秦野飛的車上,腦子裏反複琢磨著樸珍珠這檔子事兒,左思右想也不明白一向不愛賭博的樸珍珠怎麼就忽然走上了這條路。
忽然,一個大膽的想法竄上了淩疏夏的腦海。
“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查查樸珍珠身邊的人,他那些狐朋狗友的身份,樸美娜是不是從來沒關注過?”淩疏夏說出心裏的疑慮。
秦野飛坐在她旁邊,因為受傷的緣故,是杜岩給他開車。
秦野飛調了下眉,“這是問我呢?”
淩疏夏一愣,“不然呢?”
“嗯,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按照樸美娜小姐的性格,別說他弟弟身邊那些朋友的身份是怎樣的,她不清楚,現在估計連她弟弟是個什麼性格,在做什麼,她也不清楚。”
秦野飛說的很直接,也很不客氣。
淩疏夏眨了下眼睛,雖然覺得秦野飛這話說得有點……但是,莫名的沒有辦法去反駁。
誰讓樸美娜那個家夥,的確是這樣的粗枝大葉的性格。
“雖然不能讓飛鷹組的人去澳珠港那邊查看究竟,但是我在那邊還有幾個朋友,可以幫得上忙。”
淩疏夏聽見他說了這番話,沒有做什麼反應,因為她知道秦野飛說出來的話,是板上釘釘的,他說能幫上忙,那就是能幫上忙。
不過,過了幾分鍾,秦野飛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