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會是這樣嗎?”
黑夜裏,淩疏夏側臥在床邊,枕著枕頭,把手臂墊在脖子底下,腦子裏翻來覆去的想著的,是昨天晚上,秦野飛給自己說過的那些話。
夜晚,是治愈人心的良藥,也是勾起陳年舊夢的毒藥。
淩疏夏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在懷疑自己做的決定,每一個決定所下的每一個決心,都好像是對自己的一種煎熬和磨難。
淩疏夏躺在床上,心裏說不出來的煩悶,但是也不敢翻來覆去的在床上折騰。
沒辦法,身後麵還躺著一位特戰部隊的軍官,那麼精明,警惕的一個男人。
她生怕自己露出一丁點的馬腳,而被他發現。
可是,越躺著,心裏越煩悶,又不能來回折騰,索性不睡了,從床上躡手躡腳的下來,走到起居室,從黑色的大理石的桌子上,拿起一把涼水壺,往被子裏倒了一杯,拿著水杯走到窗戶旁邊,對著窗外的深夜裏的虹城,默默的喝了一口。
霓虹的燈光,五顏六色的交相輝映,從秦野飛的別墅看出去,外麵那個摩天輪,已經停業了,但是上麵那寫個五顏六色的燈光,一閃一閃,又可愛又美麗。
似乎從來沒有那麼注意看過這個城市的夜景。
是不是自己一直以來都被自己所謂的仇恨而蒙蔽了雙眼?
這個可怕的念頭一聲起來,嚇得淩疏夏趕緊甩了甩頭,強行把這個念頭給壓了下去,淩疏夏呀淩疏夏,你到底在想什麼!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退路?
她手中握著的大網已經被她毫不留情的拋灑了出去,她還怎麼收手?
風從窗外吹進,有些瑟瑟發抖的寒意,淩疏夏忍不住裹緊了睡意。
“在想什麼?”秦野飛的雙臂忽然到了,從背後抱住了她。
剛才的那點寒意頃刻間,就化作無有了。
淩疏夏身上一抖,沒想到他竟然那麼快就醒了。
“吵醒你了?對不起。”她低頭,說的聲音很輕。
秦野飛把鼻尖埋進她的發絲,嗅著她身上特有的清香味,覺得很是心安,鼻尖在她的臉頰上蹭來蹭去,像一隻膩人的小貓。
“能在半夜被你弄醒,我可是求之不得的。”秦野飛故意把這話說的無比曖昧,把她扳過來,讓她看著自己,但實際上,淩疏夏並沒有抬頭,按照她的身高,她隻能看著秦野飛的胸口的位置。
他身上穿著銀灰色的睡意,睡意有點鬆散了,露出裏麵小麥色的肌膚,因為常年的鍛煉,而有著讓人血脈噴張的線條和硬度。
秦野飛是極其帥的,淩疏夏不是個瞎子,他對自己的好,她都知道。
“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都在想,自己在你身上是不是也太不男人了。”秦野飛的手,無意識的抱緊了淩疏夏。
太不男人了?
淩疏夏“嗯?”了一聲,沒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估計也說的不是什麼健康的話。
這個男人,時時刻刻是色字上身的狀態,尤其是現在,孤男寡女,兩個人共處一室,萬一,秦野飛要是這個時候對自己獸性大發……她可往哪兒跑?可怎麼辦?
淩疏夏想到這兒,吞了吞口水,眼睛不自覺的望四處看了看,打量著。
秦野飛輕聲一笑,“在敵人沒有發動攻擊之前,先找好撤退的路,是很好的辦法。”
“額……”淩疏夏被人看穿了心思,有點不好意思,伸手推了推他,“太晚了,我回房間去睡。”說完,淩疏夏轉身就要離開。
秦野飛怎麼可能放她離開。
每次看見淩疏夏這麼一副怯怯的模樣,他都覺得自己的心裏好像是有一把小刷子在慢悠悠的撓著自己一樣,十分的難耐。總想忍不住伸手,再去挑逗挑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