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從小就知道索菲婭姐姐喜歡金子。”淩疏夏重複的說了一句,“很奇怪是不是?你們都認為索菲婭姐姐是個很正直的女人,會為了追求愛情而拋棄家業的女人,那是你們都不知道,小的時候,有一次爺爺要出去辦事,臨行前,他問我們想要帶些什麼禮物回來。當時,有我,樸美娜,索菲婭,還有淩薇薇。”
陸夜白靜靜的聽著,被淩疏夏低沉的嗓音深深的吸引了過去。
“我記得是淩薇薇先開了口,她要的,是一件絕世的古董,樸美娜姐要的,是一件美麗的衣服,隻有索菲婭姐姐要的是一對小金魚。後來,爺爺回來了,給淩薇薇帶來了從圓明園裏得到的當年的禦用貢品,琺琅琉璃彩瓶,樸美娜姐得到的是一件複古的仿製廣袖流仙裙,給索菲婭姐姐帶來的,是兩對小金魚,一對,是用象牙雕刻的白色小魚,另一對是用赤金打造的飛魚,爺爺說他看見這兩對小魚都很喜歡,不知道索菲婭會喜歡哪一對就都帶了回來。結果,索菲婭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那條赤金的小飛魚,而直接忽略了本來比黃金貴重百倍的象牙。”
低低的嗓音好像是一壺陳年的老酒,慢慢的流進了陸夜白的耳朵裏,淩疏夏將目光飄到好遠好遠的地方,像是鎖定了一顆星子的身上。
“淩薇薇想要古董並非是真的喜歡古董,而是因為那個時候門裏都在盛傳著爺爺要選門主的接班人的事,淩薇薇家大概是覺得隻有讓一個幾歲的孩子說出來喜歡古董才會顯得她與眾不同吧。”淩疏夏笑了下,有點無奈,“他們家從來都是這樣,做足了表麵的功夫來唬弄別人。”
“她的古董象征虛偽,樸美娜姐的美麗衣服象征著一時的雍容,索菲婭要的魚兒本是象征著自由的最好典範,卻在最後的關頭變成了物質的崇拜。”淩疏夏一口氣接著說完心裏的話,隻是臉上的笑已經沒有了白天的狡黠和促狹。
原來每一個人的命數到底是什麼樣的,上帝早就寫了下來,做成了紙牌,放在手裏拿捏著把玩,任由誰人來洗無數次,那上麵的字也不會被寫掉,如同他們既定的命運的軌道一般,已定,而不會被更改。
“真的有上帝麼?陸夜白?”晚上喝了酒的淩疏夏微微有些頭暈,靠著玻璃窗,斜斜的扭過臉來,看著陸夜白俊逸的臉,傻嗬嗬的笑了起來,“別騙我了,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上帝的,所以,他寫的那個命運紙牌啊什麼的,都是騙人的!就算是真的,他寫的,我也絕對不會承認,不會低頭!”
“淩疏夏,你醉了。”陸夜白跨了一步,過去打算抱她從窗台上下來。卻被淩疏夏一把推開,“誰說的!我沒有醉,我現在清楚的很!”
“你看到今天的索菲婭姐姐就看到了以後的我。陸夜白,你可知道,我那天要爺爺帶回來的禮物,是什麼麼?”淩疏夏這個時候有點酒勁上來,說話越發不清楚了,像是咬著自己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