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病的淩疏夏也許是在氣頭上,也許是真的發燒燒到腦子都糊塗了,她竟然在極度的饑餓之中就睡著了,臨睡之前,還不忘詛咒一下粗心大意的秦茉莉不給自己留下什麼吃的東西。她心裏有氣,也懶得打鈴叫旅館裏的服務生給自己送來吃的,再說,根據她多年的在旅館中下榻的經驗來說,旅館的配餐都不怎麼好吃。
算了,餓著就餓著吧,也不是沒餓過,想當初她因為犯了錯而偷偷從本宅裏跑出來到後山去,打算躲過爺爺的懲罰那次,就很華麗麗的掉進了通往後山的一個下水井裏,還好那井是枯井,不然她的小命早就嗚呼哀哉了。就是那一次,她被困在井底整整呆了一天,起初她還呼救兩聲,後來她自己也漸漸明白過味道來,大概她的墜井不是偶然的巧合,而是被人精心設計之後的完美圈套!而這座井是枯井,所以她猜測那個下套的人大概也不想真的要她的命,不然幹什麼用這種根本淹不死人的枯井來做陷阱呢?大概那個人隻是想給她一點教訓,讓她吃點苦吧?所以在明白了這一層之後的淩疏夏就主動放棄了呼救這種毫無意義的,又白白浪費體力的活動,反而安靜的引用了經典名言“既來之,則安之。”的精神,讓自己盡量舒服的在井底一坐,看著天空的偶爾經過的飛鳥和漸漸變換的天空顏色,竟然難得的得到了一天的安靜日子。
她從小的性子就與眾不同,別人越是希望她出醜,她就越不,就偏不!別人以為痛的時候,她也不會輕易的叫出來,更不會因為害怕或惶恐而去恐懼,去回避。當然是除了對待自己的感情之外,除了大學裏她曾經對自己的一個學長稍稍動過一點純潔的少女心,看到人家在圖書館裏出現的身影會臉紅心跳半天之外,她對感情這回事兒還真是一無所知。所以說,她總覺得自己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因為在她的大學生活裏,除了一次有意為之的掛科之外,並沒有別人口中甜甜蜜蜜,純純潔潔,轟轟烈烈,氣壯山河的戀情!
說出來真是有夠丟人!她唯一的對男人的身體的認識,竟然是從秦野飛那個大變態,死魔頭身上學到的!
想讓她做他的女人!他的腦袋一定是被驢踢了,要麼就是被門擠壞了!她雖然可能會在一時被他的淫威所屈服,但是,她淩疏夏絕對不會向惡勢力低頭!絕對不妥協!她這麼天人交戰的,義憤填膺的進行著思想上的鬥爭之後,一陣疲倦襲來,今天發生的事情好多,或者說,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好多,多的讓她率不清楚一點頭緒,頭腦明顯不夠用,隻能昏沉沉的陷入睡眠之中。
迷迷糊糊裏,她感到房間裏似乎進來了一個人。猛的驚醒她不動聲色的睜開一點眼縫兒,悄悄的看著四周,果然,門鎖發出一點聲音,然後是房門被推開的聲音,接著是盡量放輕的腳步聲,即便如此,她還是聽得清清楚楚,誰讓她自己就是個擰門撬鎖的行家呢!
輕輕起身,披上衣服,她踮著腳尖,從床上下來,把被子裹成一個裏麵有人的形狀,因為發燒而頭腦昏沉沉的淩疏夏落在地上之後才發現自己頭重腳輕的狀態實在是太嚴重了,但是未知的危險就在眼前,她也顧不上那麼許多了,光著腳走在冰涼的地板上,冰冰涼涼的感覺從腳底傳上來,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抓了床頭的一個裝飾用的白色花瓶,大小趁手,重量適中,既不會打死人還能夠自我防衛,真是個居家常備的好東西,淩疏夏忍不住想,自己回去以後也應該在臥室裏放上一點這種好用又實惠的東西才好。
躡手躡腳的走到房門之後,她靜靜等待著對方進入到臥室然後給予他絕對致命的一擊!
腳步聲越來越近,是皮鞋的聲音,盡管對方放輕了腳步,她還是聽出來他的聲音,越來越近!她鼓足了力氣等待著房門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