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之後到底有什麼,假神之手不知道,她被淩疏夏拉著盲目的近乎麻木的跟著跑了進去,奇怪的是,明明她應該感到心虛感到害怕和恐懼的時候,她竟然沒有一絲這樣的感覺,也許是被這隻帶著淡淡的體溫的手掌握著,她的心裏隻感到充實和安穩。
她不怪她,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隻是這一直是壓在她心中的一個沉甸甸的石頭,來到了米蘭之後,她一直不敢來找她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一點。
她會如她所想的一般不怪她麼?還會和以往一樣那樣好的對待她麼?這些都是纏繞著她的心神的問題。
隻是如今,她真的被這隻手緊緊拉著的時候,就好像是被整個世界牽引,沒有一點的不安和混亂。她是淩疏夏,是她從小當做親生妹妹一樣看待的人,她依舊是她,心不變,人也不變,實際上,變得隻是她一個而已。
她變得不地道,不厚道了,她的事情,她已經不想再完完全全的告訴她。這個假冒偽劣的神之手小姐因此而感到愧疚,她自己胡思亂想著,一路上隨著淩疏夏使勁跑著,她從小就跟不上淩疏夏的奔跑速度,這會兒這將近一個小時的奔跑已經讓她到達了極限,氣喘連連,淩疏夏也有所發覺,漸漸停下了腳步。
她不知道這大門之內是什麼地方,而淩疏夏卻是明白清楚的很,她從來不做不給自己留後路的事情,每一次出手即便是誌在必得,即便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她也不會這麼輕率,這麼莽撞的一味的奔著那個目標出手,這也就是為什麼每一次神之手都能夠輕輕鬆鬆的那道自己想要的東西,並且還能夠全身而退的重要原因。
淩疏夏從來都不是一個魯莽的人,那些傻不拉嘰的言談不過是一件遮擋別人眼睛的障眼法,是她的安全色。
漸漸發覺身邊的人跟不上自己的腳步,淩疏夏放緩了腳步,自己也長長的吸了口氣,一方麵是她自己也有些累了,另外就是她需要自己給自己打氣,讓自己能夠有勇氣回頭看著這個忽然間和自己生疏冷漠起來的女人。
她扭過頭,原先想了許久,困擾了她很多天的開口對白,自己還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對著鏡子琢磨了半天自己應該以一個怎樣的表情和言語來和樸美娜說第一句話的困擾,全都被自己忘了。
“砰”的一拳,淩疏夏的小拳頭結結實實的落在了樸美娜的肩膀上,什麼要溫柔的問她到底是怎麼了?出了什麼問題?全都沒有問出來,甚至她的神情一點也說不上溫柔,一點也和這兩個字掛不上鉤,相反還有點惡狠狠的瞪著樸美娜,堪稱怒目而視,“你這個死樸美娜!搞什麼搞!你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啊?”最後一句話應該是個問句,但在淩疏夏說出來的時候就變成了一句帶著明顯責備的感歎句!
樸美娜自知理虧,默不作聲的低下頭,使勁兒喘著大氣,然後笑了。
她就是淩疏夏,不會嫌棄她的淩疏夏!這句臉也不紅,大氣也不喘的責備是那麼的義正言辭,明顯就是在指責她,可她卻挺清楚了她話語之中那股濃濃的關切。
“笑?你還笑?”淩疏夏看見她笑,更是氣不打一出來,伸出一根手指頭,就差點在她的腦門子上,“你你你!真是的!一聲不響的跑到米蘭來也就算了,居然還不來找我!然後還敢打著我的幌子到處去偷男人!真是……”她喋喋不休的說著,樸美娜聽的皺了眉,然後不大好意思的打斷了她的批判。
“等一會兒,”樸美娜擰著眉,陷入沉思,“我好像是打著你的幌子了,但是貌似沒有和什麼來路不明的男人發生什麼關係吧……”
“我也沒說你和什麼野男人發生關係啊!”淩疏夏瞪大眼睛,也是一副搞不清楚你在說什麼的表情。樸美娜更加無語的看著她,“如果你有倒帶的功能的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