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告訴她,這一切究竟是因為人類本身的自私導致的低俗戲碼,還是上帝安排的一個惡劣笑話?
為什麼她感覺不到半分快樂,隻覺得一種悲哀濃濃,抹不去,也化不開?
為什麼索菲婭能擺出這樣一幅恩愛情深的模樣?——就在前不久,為了明哲保身,還想跟此刻她所親吻的男人離婚。
為什麼她能這麼頭腦簡單的為貧窮而哭,為富有而笑?
她的生活方式為什麼和她完全不一樣?
為什麼她們能那麼容易就感到快樂,而快樂卻吝嗇地從不輕易拜訪她?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這麼多為什麼加起來,像座大山一樣壓過來,壓得她透不過氣,無法喘息,心髒就快要承受不住。
她之前對陸夜白說索菲婭還是索菲婭,不過是一時來說服陸夜白對索菲婭消除戒心的假話,其實,這何嚐也不是她自己想要迷惑自己本心的笨招數呢?假意的欺騙要告訴自己,那個索菲婭姐姐還是那麼的善良,如同兒時之景。
可惜,她的那顆剔透玲瓏的心思卻明白的很,這個索菲婭姐姐,是如同原先一般,隻是是如同原先一般的務實,如同原先一般的喜歡金子,喜歡錢。
錢麼?淩疏夏冷冷的看著她們,發覺自己冷的不止是身體,還有自己的那顆心。她恍若在索菲婭的身上看到了什麼不可言說,或者是那些用文字和言語沒法兒表達清楚的影子,而這影子正在自己的身上移動著,麵目猙獰。
錢!
她也是需要錢的!淩疏夏眉頭突突的跳著,恍然想起了一件因為突如其來的秦野飛的受傷而被擱置了的事情,但那件事,隻是單純的擱置是遠遠不夠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淩疏夏也是一個務實的人,她沒有那種自欺欺人的愚鈍,她想要的,是要去徹徹底底的解決掉!
不過……哎,淩疏夏低低的歎了口氣,別開玩笑了!那個該死的西閔國警署居然要五百萬的美金!這簡直就和要了她的命沒什麼關係,尤其是那種手裏明明抱著錢罐子卻沒法打開的感覺,簡直就是一種天大的折磨!
司機在她的後麵遠遠的咳嗽了一聲,然後看著猶豫不決的淩疏夏,“淩疏夏小姐,請您回去吧。”好家夥!她已經出來了半天了,如果她要是還不回去的話,天知道那個魔鬼一樣難以捉摸性格的大總裁秦野飛會怎麼樣的懲罰他們這群跑腿兒的?
淩疏夏雖然心裏很舍不得小金子兩個兄弟,以及那個不知道讓她該是喜是憂的索菲亞姐姐,她最後深深的看了岡本一眼,那眼中的含義隻有他們兩個人能夠看明白。岡本朝她點了點頭,表示已經明白自己以後該要如何去做了。
淩疏夏很欣慰的笑了下,轉過身去賞了車,重新被載著帶回了維也撒莊園,那個有著魔鬼一般的男人的城堡。同樣的,那裏也是一座有著百褶蓮和鐵線蓮的巨大花園。
多可笑!一個魔鬼一般的男人居然是被一群那麼美麗的高雅的花朵圍繞著,仿佛拚湊成了天使和人類開的最大的玩笑。
路邊的景物在車窗外飛快的往後閃退,淩疏夏麵目冷漠的看著外麵的已經模糊不清的樹木和房屋,高樓,大廈,花園,噴泉。這明明很讓人賞心悅目的景物,為什麼讓他看起來隻覺得那麼的心煩意亂?
都是那個五百萬鬧得!淩疏夏在心裏狠狠的痛罵了一聲。車子一停,淩疏夏就往樓上跑,跑到一半她又讓自己站定下來,強迫自己用一種冷靜的理智來解決目前的情況。
一個之前就擬定好的小計劃又重新的浮上了心頭。
打定了主意的淩疏夏忽然改變了主意,她驀地轉過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站在這個被秦野飛臨時安排下的房間,淩疏夏翻箱倒櫃的找出昨天特意回酒店取回來的那個小盒子,那上麵是用蟒蛇皮包裹住的外層,墨綠暗花的紋路摸起來冰涼,陰氣森森,顏色之中透著智慧和冷靜。幽暗的綠色的蟒蛇皮的外層之下,打開來,是一條完美得近乎於神話一般的珊瑚藍項鏈和一枚精巧的同款同色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