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疏夏根本不理睬他,直接從打開的門縫中走了出去,“不幹淨正好。”她喜歡那些路邊攤,小吃店,可就是因為秦野飛的緣故,她有多久沒有去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了?
楊忠很有顏色的看出來淩疏夏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也很有眼色的沒有屁顛屁顛的跟出來。
順著出來的路,往左,再往左,是一條小吃街,而且很多是帶有很多吉濟民國特色的小吃,淩疏夏挑挑撿撿在一處麻辣燙的小館子麵前停住,想了想,就走了進去。賣麻辣燙的是一個很地道的四川人,說著一口流利的川音。見到淩疏夏過來,熱情洋溢的招呼,順便還拿著小白羊肚手巾在桌子上擦來擦去,讓她進來坐。
淩疏夏走到她們家的菜單跟前,隨手點了點上麵的青菜和魚丸蝦丸之類的東西。
因為早上就吃麻辣燙的人少之又少,她的這份很快就煮熟了,撈出來放在她的麵前的大海碗裏,老板娘很體貼的給她端過來辣椒罐和醋壺,“辣椒好的很喲,一定要嚐嚐。”淩疏夏笑著接了過來,殊不知,自己現在臉上的笑容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麻辣燙果然是友麻又辣,又燙。吃的她睜不開眼睛,眼淚順著臉留了下來,掉進自己的碗裏,舌頭都被辣的失去了味覺,淩疏夏還是拿著勺子在碗裏加了一勺又一勺的辣椒。看得老板娘直咂舌。
“妹兒喲,你是湖南人嗎?”老板娘終於過來問。
“湖南?不是。”淩疏夏搖了搖頭,苦笑,“我是從地球那邊來的。”
老板娘笑,“還沒見過你這麼能吃辣的姑娘咯。”
“你錯了,我是吃不了苦,所以才吃那麼多辣椒的。”淩疏夏拿著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付了飯錢,“謝謝你啊。”
站起來,才發現,自己實在是……吃了太多了。
秦野飛……
越是不想想起來,腦子裏就越是出現這個人的名字,真討厭。
她甩了甩頭,這一甩頭,可不要緊,她就覺得肚子裏的辣椒和青菜實在是像翻了滾兒似的撒歡兒,一個勁兒的往上躥,惡心難耐,淩疏夏快走了幾步,在街道的拐彎處,彎下腰,使勁的吐了起來。
剛剛吃下去的東西全都被倒了出來,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胃口灼燒的火辣辣的難受,她自己都覺得快要痛的昏厥了的時候,似乎有人在後麵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背,淩疏夏隻管吐自己的,哪裏還管的了後邊。
她吐著吐著,實在是無可吐,才站起身,鼻子和嘴巴裏都難受的要命,後麵的人就遞過來紙巾,更奇葩的是,紙巾之後還有一瓶常溫的礦泉水。
她毫不客氣的接了過來,咕嘟咕嘟的漱了口,才覺得舒服了些。她回頭,在這一片剛剛吐完的狼藉之中,看到了一個不怎麼願意看到的人。
實際上,這個時候無論是誰出現,淩疏夏都會覺得不怎麼樣。
這個人,是昨晚才分手的康淳。
他一身黑色的西裝筆挺修長,儒雅的外貌在晨曦之中,看起來很是爽朗,淩疏夏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想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醜極了,紅腫的眼睛和紅紅的鼻子還有滿臉沒幹的淚水痕跡,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但是,她不在乎。
反正他也不是自己在乎的那個人,那還有什麼可在乎的呢?
想了很久,也就隻有一句“謝謝”才能讓她說出口來。
康淳體諒的笑了下,伸手想去扶她,大概是此刻的淩疏夏實在是看起來搖搖欲墜的吧。淩疏夏下意識的一躲閃,卻忽略了自己剛剛吐完的虛弱體質,頭重腳輕之間,她已經栽倒。
瞬間,在倒下的刹那之間,靠在了一個寬厚的胸膛之中。
溫暖的,不是冰涼。
帶著運動型香水的味道,不是熟悉的古龍水和煙草的混合味道。
他……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