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在等她。
淩疏夏的心頭湧上一股暖流,還沒有人說過,要等她的話。
抿了抿嘴唇,她掛了電話,對著開車的司機說,她也是第一次才知道那個人叫做“阿力。”輕輕的咳了聲,“阿力,麻煩你,調頭,往回走。”
阿力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了有這麼一招,扭頭兒朝她笑了下,“好的,淩疏夏小姐。”
如果隻是去喝咖啡的話,她一定非常開心,但是鑒於這個康淳先生今早上得到惡作劇一般的不良記錄,她其實挺害怕和這個人繼續單獨相處下去的。
但是……一時之間,在這裏,她也不知道該去找誰才比較妥當一些。而且,大多數人在失戀之後想要去找一個人來進行傾訴,顯然,淩疏夏已經經過了那個喝得酩酊大醉的階段,直接步入了傾訴階段中。
她想要找個人陪著自己,哪怕是不說話也好,隻要是能有個會說話的是生物在自己的身邊,就是件很好的事情。
她轉過身去,再也不去看一眼那背後和自己背道而馳的越來越遠的黑寶石……
黑色的寶石,如同一段黑色的回憶,如果可以,她再也不想想起來這一段日子的經曆。但是在很多年後的每天之中,這個漸行漸遠的背景都會頑皮的出現在自己的夢境之中,讓她無所適從。
或許,回去了,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往前走,一切也都不一樣了。
無論哪一種選擇,無論那一條道路選擇了,就是選擇了,她踏出了第一步,就沒有收手的可能。
在天人交戰之中,她選擇了……去找康淳。
比較起來,她現在更不想看見那個讓她不知道說什麼好的男人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包括楊忠管家。
於是,淩疏夏驚訝的發現,也許是自己一路上都在走神兒的原因,她回來的時候用的時間竟然比去的時候要快上一倍。
他,正衣冠楚楚的在樓下等她。同樣是一所莊園一樣的別墅,她卻看出了幾分溫暖的味道,實際上淩疏夏知道,她覺得溫暖的不是這個水泥構建起來的建築,而是那個城堡地下,有人在等著她的到來。
他看到他們的車過來之後就立馬迎了上來,親自替淩疏夏打開車門,臉上是一貫的春風般的笑意,“歡迎回來。”
“嗯,我回來了。”淩疏夏說完之後有點小小的臉紅,這種打招呼的方式,似乎和自己的聖手門內的習慣有些相似。
為了打破這種不習慣,她率先開口,“不是去喝咖啡麼?”
康淳笑了下,搖了搖頭,“喝咖啡之前,我們先去看看這個東西,我想你會喜歡的。”
淩疏夏不明所以的跟著他走,“是什麼啊?搞得這麼神秘?”
最終,兩個人在別墅裏的花園門口停下,這時節,各種各樣的花卉開得正好,姹紫嫣紅了一大片,滿院子裏都是不同顏色的花兒,還有含苞待放的花蕾,淩疏夏嗅著空氣裏飄來的一陣陣清香馥鬱,覺得精神都跟著放鬆了下來。
看看人家的花園,哪裏像秦野飛的那個花園一樣啊?竟然隻種植一種類的花,她甚至要懷疑那些百支蓮是不是要寂寞的幹枯死掉。
她看著這一片的花海,手輕輕被別人牽了起來,她略微驚訝,就聽見康淳很小心謹慎的對她說,“噓,去裏麵,裏麵有讓你想不到的好看的東西。”
看他這麼神秘,淩疏夏也隻好跟上,好像這種神秘兮兮的時刻多說上一個不字就是對正常計劃的褻瀆。
順著花園的通道往裏走,裏麵竟然是一條細細的蜿蜒曲折的小路,其實,這個花園並不怎麼大,但是因為有了這條小路而顯得十分的開闊和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