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傍晚的時候,康淳來敲淩疏夏的房門。
她們分開之後,淩疏夏就被他送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這裏的仆人們因為這一去一返而格外的對淩疏夏開始另眼相待了起來,別的不說,單說這個淩疏夏確實是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而且看樣子和自家的老板還有那麼幾分不同尋常的關係上看來,這個女人他們肯定是要當成一尊活菩薩一樣的供奉著的,不然,得罪了這位小祖宗,自己還能不能留在華恒公司裏繼續混飯吃就還是個未解之謎。
康淳傍晚的時候來找淩疏夏不是為了別的,而是邀請她一起下樓用飯。經常出入酒吧的人們都知道,要想要在酒吧裏玩兒個高興最好還是提前先祭奠好自己的五髒廟,省的到時候來個肚子咕嚕嚕,餓著肚子喝酒的話,最容易醉,而且還最容易喝到胃出血。
淩疏夏在西閔國上大學的時候就已經深深地知道了這個去喝酒之前一定要先讓自己的胃口充滿食物這件很重要的道理,於是不等康淳久等,她就跟著他並肩走下了樓。
這兩個人在樓梯上出現的時候,樓下的仆人們一群人,黑壓壓的,都是來給康淳傳菜的。淩疏夏看了不僅咂舌,這家夥,這場麵看起來可是比秦野飛的排場還要講究啊,真看不出來,這個一直很低調的奢華著的康淳其實骨子裏這麼的悶騷,這麼的愛出風頭。
不就是吃個飯麼,至於弄出這麼多人來麼?
淩疏夏正在納悶,就聽見人群裏雖然放小了聲音但是卻還是那麼的清晰的傳進了她的耳朵的幾句話。
“這個就是淩疏夏小姐啊!”
“怪不得……怪不得……”
“何況那個是那麼漂亮的一個小妹兒喲。”
其他的就繼續在嘰嘰喳喳的唧唧歪歪的交換著,淩疏夏拿眼睛掃了一下他們,底下瞬間就開始寂靜無聲了起來。
最討厭最討厭的就是這種雞婆嘴的仆人們了,天天該看見的看見了也就看見了,不該看見的,這群人卻是比什麼都看的清楚明白的很。
康淳挑起唇角微微笑了起來。看她這麼嚴肅認真的表情,還真是讓人看著想要過去親上一口才好。
匆匆的吃過一頓飯,淩疏夏顯然是深思不在,這頓飯吃得是味同嚼蠟,根本沒什麼滋味,康淳坐在她的旁邊往她的碗裏不斷地夾著菜,而淩疏夏則皺著眉頭仔細的挑出去這其中的……紅蘿卜……青椒絲……熟蒜和熟蔥……
康淳看著她把這些紅的綠的,白的,綠的各種顏色的東西堆疊在碗的一旁,眉頭一皺,這個妮子怪不得那麼瘦巴巴的,本來是大約有一米七幾的身高卻被她自己作踐成了個看起來很瘦小孤單的一個女人,原來是嚴重挑食的緣故。
淩疏夏看著他那副神情,顯然是知道塔下一句話是要說什麼,於是連忙出聲阻止,“我先玩該提前告訴你,我很挑食。”
她這麼先開口說了,倒讓康淳有些磨不開,隻能點了下頭,卻是什麼也沒說出來。倒是淩疏夏自己開始喋喋不休的說了起來。“你知道我這個人的脾氣對吧?天上沒有,地上也無的一個人是不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說什麼都不好使,這些胡蘿卜啊青椒啊什麼的,嘴惹人討厭了,看起來光鮮亮麗的很好看,其實有一股很難聞的味道,難吃的很!”
說完了之後還很不解氣的說上一句,“活該被切成一絲絲兒的,誰讓你們那麼難吃呢。”她這哪裏是在給自己作解釋,簡直就是在指桑罵槐的罵著某個人麼。康淳顯然已經聽懂,卻裝作不懂。隻陪著笑,“紅蘿卜和青椒雖然有些古怪味道,但是營養豐富,長期不吃的話,身體會缺少這類維生素的。”
“你到挺好說話,若是有些東西我明明不喜歡,卻還要我吃下去的話,我就……”
“你就怎樣?”康淳也放下筷子看她。
“我就把它們全都丟掉啊。”淩疏夏隨手白弄了下自己碗裏的那一堆東西,一臉嫌棄,“從來沒有人能夠強迫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情,這是自然定律不可能被改變。”她後半句話的聲音說得很輕,似乎是在對著自己說,又像是說給別人聽的,“我不喜歡的,就丟掉。沒錯。”她說的很是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