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神之手來說,要想要找到一個下水道的出口實在是很容易,太容易不過了。淩疏夏憑借著與生俱來的本能和良好的對燈光的方向感,瞬時就製定了一個非常嚴謹的方向,讓她很迅速的率領著那兩個人一起從這個簡易卻很安全的地下排水係統之中走了出來。
陸夜白已經不用風鳴背著了,隻是風鳴還得像個拐杖一樣的被陸夜白時不時的拉過來扶上一把,以防摔倒。
走出來的時候,淩疏夏忽然覺得眼前的景物一陣的錯亂,天旋地轉的感覺一瞬間席卷而來,讓她忍不住扶著一個不知名的東西好好地站了一會兒,接受了半天的新鮮空氣才穩定下來心神。
風鳴眼尖,看見她這幅樣子,連忙眉頭一皺,問,“怎麼了?”陸夜白也順著他的方向看了過來,果然看見了淩疏夏有些蒼白的臉,淩疏夏心裏對這兩個男人很是服氣,因為自己這張看起來花裏胡哨的小花貓兒似的髒兮兮的臉孔,竟然還能看的出來是不是蒼白和無力……這種功利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學的來的本事。
不過,她並不打算讓人家跟著擔心。
沒什麼力氣的笑了笑,“沒什麼,就是可能在地底下呆的時間太長了,有點憋氣。”風鳴哦了一聲,但是顯然對她很了解的陸夜白不能接受這個理由,直接扶著牆壁上的磚縫兒走了過來,“你到底怎麼了?”
淩疏夏摘掉自己瞞不過他,隻好低垂著頭,不是很開心的說,“我……我有點頭暈……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頭暈?陸夜白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她位的是什麼而頭暈,皺著眉頭說,“不會是剛才被煙熏的吧?”
淩疏夏聽了哭笑不得,心裏想,你這是什麼破爛理由啊,不過,礙著眼前有人在,自己也不好反駁,再說了,她也沒什麼更好的理由去反駁了。
索性就不如點了頭說,“可能是吧,反正我最近有點累了。”
“累了就回來,好好休息。”如果是往常,陸夜白一定會這麼說的,但是……這一次他卻沒有這麼說出口,原因似乎是很簡單,也似乎是很複雜。
淩疏夏頂頂的看著他,剛才的眩暈似乎是好了一些,她看著他,瞪著他講那句話說出來,這樣她就又機會好好的問一問他,聖手門裏到底是怎麼了。
可是,他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也就變相的讓淩疏夏篤定了心中所想的那件事。
聖手門果然是出事兒了。
他們正在相互凝視的階段停留的過程之中,風鳴忽然插了句話,“估計是你們都認識的人吧?”
“什麼都認識的人?”
“那邊的那位啊。”他那手指頭點了點那頭的一個高大的身影,笑得有點讓人捉摸不透。
淩疏夏順著他指點的方向一看過去,頓時就啞口無言起來,這個人可不就是自己一直避之不及的——秦野飛麼?
秦野飛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竟是一臉的煞白,看見淩疏夏和陸夜白一高一矮的很和諧的身影,竟是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存在。
半天看淩疏夏朝自己這邊看過來,說,“小夏夏。”他想說,你沒事兒真是太好了。可是那句話,怎麼也說不出來,因為淩疏夏看見他之後顯然是一副不願意看見的樣子。
她拉住了身旁的陸夜白,“我過去和他說一下,然後咱們就走。”
淩疏夏忽然覺得很好笑,自己一直跑來跑去的想要避開的這個人,卻怎麼也避不掉,連同剛剛的不想被警方的人帶走去公安局裏錄製筆錄的偷爬下水道的行為也變成了一種可笑的行徑,仿佛自己再這個男人的麵前永遠是一副跳梁小醜的模樣,自己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無論怎麼看,怎麼都不是他的對手。
“小夏夏,你沒事吧?”他濃黑色的眼鏡看著她,那樣的深情款款,淩疏夏吸了口氣,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喜歡這樣的一對深情款款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