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點忘記了,自己並不是非要活在別人的屋簷底下的,她是一個有家有人疼的姑娘啊。也不是非要看著別人的臉色而活。
淩疏夏這麼想著,嘴角就浮上了一點笑意,想到了那個風趣幽默的老頭兒,不知道爺爺現在過得怎麼樣,而前些天從報紙上看到的那些消息,是不是又是真的是來自於東瀛的淩家?
娜塔莉適時地提醒她,“您今天下午不是還要去公司的麼?”淩疏夏緩緩一笑,看了看表,“是啊,總是該去的,你說是吧?”娜塔莉明顯的聽出來這句話裏的話外之音,沒有接著往下說,她覺得淩疏夏今天的情緒似乎有點不對。
按照淩疏夏的理論來說,這當中少不得要曲意逢迎的說些違心的話來,因為這個地方本來就充斥著虛偽和假意。秦野飛對她的態度,已經讓她寒了心,而這些虛假當中,她要扮演的角色也很別致,她不喜歡說假話,但並不表示,她不會這麼做。虛情假意本來就是人的一種本能,他們會的,她都會。
而且,從淩家那樣一個龐大的家族之中成長起來的她,隻會比別人做的更好。
淩疏夏收拾了下自己要帶著的東西,匆匆的走下樓,不忘將最後的一點戲份做完美,“娜塔莉,老丁,下午你們要準時的提醒野飛吃藥啊,對了,娜塔莉,他要在喝藥之後吃枚蜜餞,在廚房的櫥櫃裏呢,你可別忘了。”娜塔莉在她身後給她提著包,“是是,我一定會好好地記著的,淩疏夏小姐請放心。”
淩疏夏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維也撒莊園。
然而,她上了車之後,卻是在暗暗地算計著時間,從維也撒莊園到公司也不過是半個小時的車程,她大概在三點四十分的時候,走進了闊別已久的秦氏大廈。
裏麵的人看到她都表現的很淡定,但也有不少的人的視線放在了她的身上,有好奇的,也有探究的。但是誰都不敢太過大膽的長時間的將視線停留在她的身上。
淩疏夏坐著電梯上了樓,見到了忙得不可開交的陸銘,陸銘看見她進來,十分的驚喜,一把拉過來她,“你簡直就是天使,快來救救我吧,我正在被一群惡魔圍繞著。”
淩疏夏笑了下,“哪兒來的惡魔?”
“喏,你看!”陸銘一指周圍,“你看看,這些文件就是惡魔啊!折磨的我都瘦了。”淩疏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來幫你分擔下惡魔的折磨吧?”
陸銘頓時點頭如搗蒜,“太好了,太好了。你來了我就有救了,不然我要在這兒熬上一夜了啊。”
淩疏夏找了把椅子,就坐在了陸銘的辦公室裏。陸銘一對棕褐色的大眼睛看著端端正正的看文件的淩疏夏,說,“咳咳,你看,你就這麼在我這兒,你也不怕被人說閑話?”
“什麼閑話?”淩疏夏眼睛不離文件的說,“我不是來給你幫忙的吧?”
“話是這麼說,但是,總有點不好。”陸銘摸了摸自己的高挺的鼻梁子。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淩疏夏輕笑了下,看完一遝子文件之後,“這個項目下手下的真好,我昨晚上正好準備了一份備份出來,那裏麵有不少這個公司的介紹,你今天拿著拷貝一下就好了。”
陸銘頓時眼睛一亮,“你可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快,優盤呢?”
淩疏夏回身從包包裏往外找,一邊說著,“還是我好吧?我……”她大驚失色的看著陸銘笑得像貓一樣的臉說,“我好像忘帶出來了,放在床頭的桌子上了啊。”
陸銘頓時無語,“那就隻好麻煩你回去拿一下了。”
“我沒開車來。”淩疏夏嘟起嘴吧,“隻好麻煩你借我個司機用用。”
陸銘打了個響指,“這有什麼難的,司機有的是啊。來,我給你找一個。”他飛快的撥通了公司的內部電話,找了個人,是上次帶他們回來的小四兒。淩疏夏看了他一眼,“我一會兒就回來。稍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