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此刻被淩薇薇恨到心坎裏頭去的淩疏夏,這一對冤家真是齊齊聚首,也或者是可以說,本來是薇薇在躲著淩疏夏這個人,結果這個女人倒是自己先出現了。
“喂,你不會是這些年連喝酒的本事都忘記了吧?”淩疏夏挑了挑眉毛,好看秀氣的眉毛在額頭上浮現起來一個形狀,很妖嬈,很嫵媚的感覺,淩薇薇看著她,神色冷冷,“你來到底要幹什麼?”
淩疏夏露出無奈的笑意來,“我都說了幾遍了,是喝酒。”
“為什麼來找我?”他同樣也皺起了眉頭,要知道,喝酒這種事情淩疏夏以前也不會來找自己的,而且在她的印象之中,淩疏夏並不是一個善飲的人。
她不喜歡喝酒,也不會抽煙,偶爾玩兒上幾把骰子,和別人比個大小,其他的什麼愛好都沒有,對於淩疏夏來說,她唯一的愛好就是,用她高超的黑客手段去偷東西。
去偷那些世界上沒有人能夠偷到手的東西,以及那些別人眼中根本不值幾個錢的小東西……隻要她淩疏夏大小姐喜歡上了,那就是必須要手到擒來的東西,她出道這些年,她也聽說過很多關於她的傳說,至少,她至今還沒有過敗績,更沒有過空手而歸的時候。
這些,她統統都知道。
隻是此刻,她更知道的是,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對手,而且是剛剛還敗在了她的手下的對手。
這一點,讓她的心很不舒服。
淩疏夏皺了皺眉頭,“我在那邊的時候得到了幾瓶好酒,走吧。”她簡短的說完了這句話,就轉過身去。
淩薇薇略略思索,低聲道,“你把背影留給我,就不怕我在你身背後動刀麼?”
淩疏夏似乎是笑了,因為淩薇薇看見了她的肩膀微微的抖動了下,然後,她看見淩疏夏站在了原地,聲音確實飄了過來,“那好吧,我就站在這兒,你用刀子來刺我好了。”
她這麼說著,身體卻沒有移動半分,隻是那麼站著,沒有一點的防備和防禦。
淩薇薇啞然,愣了很久,她才走到了她的身邊,“去哪兒?”
“嘿,我知道一個好地方,特別不錯,走吧。”淩疏夏笑了下,拉著她的手就走出了花園,路過廊道的時候,她看見了再來的時候和自己交過手的那個男人,打了個呼哨,“哎,怎麼樣,一起去吧。”
淩風倒是有點喜歡這個快人快語的小姑娘,並且覺得想她這樣危險的女人單獨和淩薇薇在一起的話,實在是不太好。索性就借坡下驢,點了頭,和他們兩個一起去了。
等到出了醫院的大門,淩薇薇才算是徹徹底底的對這個女人開始有些佩服了。因為他竟然是孤身一人的來到了這個地方來見她和淩風。
按照她的消息網絡來看,她是肯定知道現在自己的身邊多了一個叫做淩風的家夥的,而且這個家夥是一個很能打架很能殺人的家夥,這些她都應該知道。
可惜,她卻還是這樣的來了,直剌剌的大大方方的就到了她的麵前,還和她提議要好好地喝上一杯。
這個女人到底是用什麼東西來做的?她到底知不知道害怕和死亡這兩個字要怎麼寫?
淩疏夏上了淩風的車,車是淩風的,當然,司機也就是淩風,淩風幾次從反光鏡裏看她,最終還是淩薇薇忍不住了,開口道,“你知不知道我現在隻要一句話,你就會死掉。”
淩疏夏一直在看著窗外的風景。神色很是愉悅,似乎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似乎都沒有聽見一樣。
“你看這裏的榆樹。我記得我離開東京的時候,咱們後院的榆樹也是這樣的矮小,好像一個缺鈣的孩子似的。”她的嘴角上掛著輕輕鬆鬆的笑容,淩薇薇沒有看她,反而也是朝著窗戶外麵看了過去,那邊果然有著幾排小小的榆樹,樹葉都是圓圓的小小的,似乎是很年幼的樹木。
很多事情就被勾上了眼前。
比如她是曾經如何的將它騙進了那個大大的木頭箱子裏,然後叫別人將鎖頭牢牢地鎖住,然後丟到後花園裏去不管不問的,又是如何的將她的心愛的小娃娃和小熊都丟盡了少活用的壁爐裏,還有在深夜的時候,跑到她的床根底下去裝神弄鬼的聽她驚慌失措的大呼小叫……
這些事情都如同過眼的雲煙,雖然已經隨著時間的流淌而消逝,但是,稍稍有一個提示的話,就還是會如同脫韁的野馬一樣全部奔湧出來,讓她措手不及,又猝不及防。這些原本以為讓她開心的,痛快的小小的惡作劇在現在看來都好像是讓她蒙受了巨大的羞辱一般,自己的所作所為甚至可以用“跳梁小醜”這四個字來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