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槍響之後,就沒了動靜,連同剛剛進去的淩風都沒有出來,也沒有聽見裏麵的人再說話的聲音。

李芍藥很平靜的攤開了雙手,“我們要不要進去看一下。”

“應該是要看看吧,這好歹是你的店鋪哎。”淩疏夏說。

李芍藥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如果真是死了人的話,我還得看看這地方怎麼處理幹淨比較好。”

淩薇薇跟著他們兩個往裏頭走,忽然出了個主意,“咱們來猜猜看吧,到底是誰死了。”

淩疏夏頓時來了興致,“這個好。”

“李芍藥姐你先來。”她興衝衝地說,李芍藥毫不客氣的說,“宇不會死的,淩風也不會死的,我賭是破軍。你呢,淩薇薇小姐。”

“我說的話,是宇吧。”

“你呢?”

淩疏夏頓了下,做出深思熟慮的表情來,“我的話,就猜誰也不會死吧。”

“槍都響了哎,怎麼會不死人?”李芍藥大驚小怪,不過說完自己也笑了起來,“或許可以打偏了,誰就都不會死了。”

淩薇薇說出反對意見,“也不見得,殺人的辦法有很多,不一定會用槍。”

李芍藥又點頭,“不說了,咱們進去瞧瞧。”

三個女人重新返回到酒吧裏的時候,就看到淩風很詫異的看著自己的手槍。而破軍的神情也不比他差到哪裏去。

李芍藥進門就往地上看,結果什麼人也沒有血粼粼的躺在地上,不由得有些吃驚。

“是不是你?”破軍忽然開口。看著淩疏夏,淩疏夏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才不是我啊,沒有打算殺死宇的人,難道不是你自己麼?”

破軍臉上一紅,把手槍打開了。裏麵空空的彈夾。讓在場的人都感到驚訝。剛剛還火氣很盛的淩風都沒有了火氣。看著淩疏夏,“這是不是你幹的,神之手小姐!”

淩疏夏打了個哈哈,甩了甩袖子,猛地,自己的手心上就多了一把子彈出來,裏麵殘留著的是一把很醒目的子彈,明顯的是來自兩把手槍的不同型號的子彈。

嘩啦啦的掉在地上,發出脆脆的聲音,淩疏夏攤開手笑,看著破軍,“你自己本來也舍不得讓宇死掉吧?不然我給你留的一顆子彈就白白的浪費了。”

破軍愣了一下,“留給我的?”

“是啊,著一顆子彈,是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想要讓宇死掉的。破軍,你的身手我早就聽人說過,一顆子彈對你來說根本沒有打不中的概率,而你卻讓子彈飛上了天,這是什麼道理。”淩疏夏指著頭頂上的那一顆圓圓的彈洞,朝著他笑了下,“再說,就算是沒有著一顆子彈的話,隻要你想要殺了他,也是舉手之勞,易如反掌,可你……哎,我真是不敢再往下說了喲。那個人,你不想躲閃,不想棄他而去難道不就是想讓自己死在他的手上麼?難道隻又死,才能讓你覺得不那麼愧對他麼?”

淩疏夏一口氣說完,喘了口氣,“累死我了,李芍藥姐,你給說說。”

李芍藥攤開手,耳朵上的耳墜跟著晃動起來,顯得很是優雅,“你都分析的這麼透徹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啊。”

淩薇薇似乎是被眼前的場景呆住了,她沒有想得那麼深,也沒有想的那麼遠,似乎這幾個人的生生死死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而她不過是看了一場笑話而已。可是淩疏夏則不同,她想到了,還想到了他們的前頭,並且,她還有一顆仁義之心,她不想看到任何一個人的死亡和留血。

淩疏夏笑了起來,眯眯著眼睛,“我說,你們這麼一鬧是不是可以各找各媽,該怎麼好還怎麼好啊?我最喜歡看的就是別的小情侶們一對一的好好地呆著了。”她說完神色有點暗淡,似乎是想到了一個並不讓她感到欣喜和高興的人來。

他有著淡淡的金色的頭發,小麥色的皮膚,濃黑色的眼睛,個子高高大大的,脾氣臭的很,話少的很。但是,卻偶爾很溫柔,很細心,很體貼。

然後就是……

她很不地道的偷了人家的東西,然後招呼不打一個的就走掉了。

她沉默了下,破軍歎了口氣,將手裏的手槍一丟,看了一眼呆呆的立在一旁的宇,“別再讓我看到你。下一次,我不會再這麼客氣。”

覺得自己深深的了解破軍的這個男人完全殺掉了。他忽然覺得自己剛剛那麼篤定他自己不會被破軍所殺,但是當破軍真的不殺他的時候,他的一顆心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震動和驚悸?卻不是不安也不是惶恐而是一種淡淡的甜蜜和溫暖?

這太不正常了!宇微微挑起好看的眉毛,眼睛裏流露出來了的是弄不清楚的神情。

破軍負手離開,擦身而過淩疏夏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多謝你了。”淩疏夏笑眯眯的眨了眨眼,“不客氣,不客氣。你要是沒地方去的話,不如到虹城的聖手門去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