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疏夏聽見他說這件事兒頓時就來了精神,眼睛裏都快要冒出綠光來,很誠懇的點頭連連,“嗯嗯,你說,我聽著呢。”
康淳看見她這一幅認真的模樣,反倒是被逗笑了,用修長的手指在茶桌上比劃著,“你看,這裏就是那條西西那提海岸線,從這個港口入彎處到另一端的港口出港的地方要行五千六百米左右,在這個延長海岸線上,可以建立以一千米長為接點的五個並行的海岸線,當然,這並不符合人造學的美感,大概會有三到四個樓盤被建立起來就足夠了。而且……我想即便是這樣的一處海岸線的房型和房價都會很不菲。”
他言下之意是,這些樓盤要是建立起來了的話,就足夠你們花了的意思。
沒想到淩疏夏隻是略略的皺了皺眉頭,便一針見血的說,“這麼一條海岸線,還真是黃金打造的啊,不過我也沒有那麼大的胃口,要想在這裏建立起來三到四個一千米的沿著海岸線的景觀房實在是太難了的一件事情,我考量過了,這個地方沙土鬆軟,而且距離市中心的鋼材市場比較遠,算上路程和人工來回托運的費用,要想建立起來這三到四座的景觀樓盤,我們其實是在付運盈了吧?”
康淳微微一愣,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的思維辨析能力是這樣的獨到和通透,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反問,“那你打算如何呢?”
淩疏夏扶著自己的額頭,想想都覺得自己的手心和心裏冰涼了一片,她端起麵前的茶水喝了幾口,這回她的心情不好,連同這美味的好喝的茶水喝到嘴裏都覺得變了一個味道似的。她略略沾了沾唇,就思考了起來,將視線投在水晶製成的落地窗戶的外麵,她們這裏是二層樓上,從這裏看出去的話,外麵的一切天地和風景都可以被她們收歸眼底。
此時已經是上午的十二點過了,外麵正午的太陽剛剛好,暖融融的,罩在水晶的玻璃上折射進來能夠給人帶來一點溫暖的力量,而不是那種屬於炎炎夏日的灼熱。
這種感覺正適合一個腦力勞動者進行思考和體悟。
淩疏夏就是這個腦力勞動者,她在努力地想著一個解決掉這個當務之急的辦法。
康淳不忍心去打擾她的思考,索性一個人端著咖啡杯,好整以暇的欣賞著窗外的美景,然而他的視線卻不由自主的落到了眼前和他對做的這個女人的身上。
這個女人有著讓所有女人都嫉妒的容貌,有著讓所有男人都見了一次不能忘懷的氣質,這樣一個足以能夠顛倒眾生的女人如今正坐在自己的麵前,用一種迷蒙的神色也和他一樣看著窗外。
窗外明媚動人,眼前的女人更加動人心神。他看著她,眼睛裏漸漸纏繞起來說不清楚,講不明白的光芒。
她不知何時剪短了自己的頭發,這樣短短的一頭短發,反而讓人覺得她十分的俏麗,也同時多了幾分的深沉和成熟。這樣的淩疏夏比之前他見到的那個淩疏夏更加的多了幾分成熟女人的韻味。
淩疏夏一會兒蹙眉,一會兒又舒展開來眉心,她的一顰一笑都映在這個男人的眼裏。
“哎。”最終,一場長達十分鍾的沉默終於被淩疏夏的長長的一聲歎息給打破。
“怎麼了?想到什麼好主意了麼?”康淳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似乎在期待著淩疏夏給他一個很完美的答案。
淩疏夏笑了下,那種淡淡的笑意,如同一朵盈盈開放的蘭花,是那麼的清雅和高貴,又有一點空穀幽蘭般的俏皮和可愛。她攤開來一雙小手,“沒想到什麼好主意,也就是大概其的有了那麼一點主張,也不太成熟,估計……照我說的這麼幹了的話,大概是要破產的。”
放下杯子的康淳笑了起來,“你說說看,看看我能不能幫助你,讓幫你別那麼快的就破產呢。”
淩疏夏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下,習慣性的撫摸了下自己左臂上的臂環,那是一隻鏨金子的首飾,上麵鑲嵌著一百八十八顆碎鑽,光影璀璨,也是她的身上唯一的一件飾品。
正是這件唯一的飾品,恰到好處的將這一身米色的裝扮烘托出來,甚至將它們蘊含其中的那股淡淡的奢華給徹底的激發了出來,好像是一顆被清除掉了汙垢的珍珠,終於得見了天日,重新展露出來自己的美麗和光華。
淩疏夏有一下沒一下的來回撫摸著這隻臂環,神情也放鬆了下來,也許是因為見到了這位久違重逢的老友而感到鬆心似的笑得很清淡。也很隨意。
“我打算隻投入一家,這樣,就能建立起來一座獨一無二的海景房,再說,這個地方的主人想來也不會缺錢,我如果單純的想用金錢來砸下這件事兒的話,大概是不成的。”淩疏夏說著說著又惆悵了起來,“也就是因為這一點的緣故啊,所以我才不得已的相同過政界這個辦法來讓他和我談判,或者是……合作。嗯,對,是合作,這樣的話,我才能夠和他說得上話,然後得到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