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先生,秦少校請你過去。”好心的同事將被糾纏的可憐的陸銘叫了過去。陸銘很開心的朝人家擠了擠眉毛,“你自己慢慢琢磨吧,如果不想卷鋪蓋卷兒走人的話,就對工作多用點心,哦,當然,不隻是工作,其他方麵也很重要,明白?”
他甩下還在發呆的那個人,自己就走掉了。
到了門口,很是感謝的握著那個前來救駕的同事的手,說,“多謝你啦。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要被那個笨蛋纏到什麼時候。”
那個同事顯然很受不了陸銘忽然的這份熱情洋溢的感謝致辭,嘴角抽搐了兩下,抽回了自己的手,麵部肌肉幾乎全部僵硬石化,“不用客氣,真的是秦少校叫你過去。”
陸銘剛剛的笑容一下自己就凝固在臉上,再也笑不出來了。真的是秦野飛這個時候叫他的話,大半會是為了那件事吧,嗯,確切的說應該不是大半,而是……百分之九十的概率他肯定要無言以對了。
果然,他走進辦公室之後,就看見他的老板秦野飛先生的手裏緊緊地攥著一張白的紙張,那種白色似乎隻有在醫院當中才會見到的純潔的白色。隻是,這張純潔的紙張已經被他的一雙手抓得除了好多的折痕。
陸銘吞了吞口水。
“BOSS。”連打招呼都顯得那麼不能自然了。
秦野飛揚了揚手裏的紙,對他丟了過去。
“這是……”陸銘撿了起來,其實不用看也知道的差不多,這是淩疏夏小姐的孕檢報告。呈現陽性的結果倒是很讓人開心。可是,那上麵寫著的懷孕的日期卻讓人覺得……特別的不舒服!
“啊,這個嘛,也不一定是哦。”一項能說回答的陸銘從沒覺得自己會有這麼一刻如此的詞窮。
秦野飛濃黑色的眼睛已經幽幽的轉為湛藍,那裏麵流轉的是最讓人感到恐懼的光芒。“陸銘,如果是你,你會怎樣?”
陸銘愣住,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高傲的如同一隻雄獅的男人,想象不到竟然會有一天他也能有這樣的低下傲慢的頭顱的時候。“如果是我的話……大概會是默默地祝福吧。”
默默地祝福?
秦野飛濃密的像兩把小刷子一樣的睫毛在眼睛上來回的掃蕩了兩番,小麥色的肌膚上顯出來好看的弧線,他竟然在笑。陸銘幾乎要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進了沙子,看花了眼,這個時候,在知道了淩疏夏懷了別人的孩子的情況下竟然還能笑得出來,這個人……絕對不是他認識的那個秦野飛大少爺了啊。
該不會是被這刺激弄壞了腦子了吧?
秦野飛曲起手指敲著桌子的邊緣,一聲一聲的很有節奏。
“她這個樣子……我到底該拿她怎麼辦呢?”他歪了歪脖子,似乎感到很是疲倦,連那雙神采熠熠的眼睛都沒了平時的張揚和跋扈。
“淩疏夏……”他轉過身,看著眼前落地的巨大的玻璃窗子,用一種自己都說不清楚的心情,對著那湛藍的天空,緩緩地呢喃著這個讓他感到心碎的名字。
從來沒有這麼一個時候,他感到自己是如此的無助,如此的感到無力,似乎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都會是錯的,都會對她造成一種傷害。
看見自己的老板這個樣子的陸銘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但還是要把最新的一個消息告訴他。
“BOSS,還有一件事情,我想我應該告訴您的。”
秦野飛的唇角似乎都勾動了下,用修長的手指來拖著自己的腦袋,“說。”到了現在秦野飛自己幾乎覺得沒有什麼事情是能夠讓他感到恐慌的了。
“還是關於淩疏夏小姐的。線人最新的回報的消息是……淩疏夏小姐已經不住在原來的地方,她搬家了。”
這個小妮子是在躲著自己麼?秦野飛感到有點好笑,鬆了口氣,“她搬到哪裏去了?”哪裏能躲得過他的眼線的安插呢?就算是跑到了天涯海角,她也是自己手心裏那個永遠也翻不出去的孫悟空,而他,就是那個如來佛,坐享其成,隻需要動一動手指,就能夠知道她的動向。
但是喬子涵下一句說出來的話,卻讓他的那點笑意完全的消失了。
“淩疏夏小姐搬到了康淳的別墅裏。”
好吧,好吧,這種事,就算他不說,秦野飛也早晚是要知道的啊,如果是讓他先知道的話,他將會死的更慘。
還不如他先說出來的好些。
秦野飛剛剛的笑意便已經凝固得如同一塊沒有任何溫度的冰鐵。
她竟然去到了他的別墅裏。他們的關係已經好到了這種地步麼?還是因為淩疏夏已經懷了孕所以才會將她接過去,來方便照顧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