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麵的那個人似乎看懂了她的心思,畢竟他們是一起長大的好兄妹。陸夜白看著她躲在酒紅色的卷發之中的羞澀得通紅的臉頰,心裏麵不然不知道該是什麼滋味。她,這個一同陪伴著自己長大的女孩子,這個長大之後卻忽然變得頹廢和好色的女孩子,這個一直在自己的背後默默的守護著自己的女孩子。
他們終於完成了一場朋友和兄妹之間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她似乎一直都是講很多事情看做事無所謂的,一切道德和倫理在她的眼中都不算什麼,她和那個女人一樣是馳騁在天與地之間的精靈,是一個不收任何約束的風一樣的女人。她隨心自在,想要飛到哪裏就飛到哪裏,沒有人可以用絲線將她捆綁。
她是自由精靈。
可她從前一直都是一個姐姐的摸樣出現在她和他的麵前,在淩疏夏惹禍的時候,在他和她一起陷入困難的時候,最先一個抱著衝鋒槍跑到前麵充當炮灰的女人,總是她……
可是,為什麼自己一直以來卻總是將她的影子忘記,甚至……好像自己的記憶力這個人就是應該一直存在的,一直就這樣的和自己相處下去的呢?
如果不是這一次她的出逃,如果不是這一次的她的不辭而別,如果不是這一次的她的人性和倔強的話,他大概一輩子也不會看清楚自己的心意。
一直以來都躁動不安的心,忽然像是找到了一個安全的寄托,她似乎不是很適應對於這個男人的深情的注視,悄悄地別開了臉去。
葉磐留在原地。
他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回來,身上已經多了一件浴袍,他蹲在她的身旁,將手裏的床單,輕柔的裹在她的身上,他的雙臂很結實,圍繞過她前胸的時候,葉磐忽然很想哭,她從來沒有覺得和一個人做.愛是這麼難受的一件事。
她本來可以瀟灑的對著這個男人說,“沒有關係啦!我是自願的,因為我總不能這樣看著你死掉吧?”
但是,她說不出來,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這樣瀟灑的話。
她想,自己還是不能做到這樣的大無畏,這樣的英勇無懼。她畢竟是個柔軟的女人,沒有什麼抵擋能力,尤其是對於陸夜白忽然之間多起來的這種溫柔的舉動。
就在她走神兒的時候,陸夜白忽然將一隻手繞過她的大腿,將她抱了起來,“喂。”她驚叫一聲,“做什麼?”她的床單搭在肩膀上,露出可愛的鎖骨和上麵的吻痕,紅紫色的交彙,在無情的告訴他們兩個人,他們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洗澡。”陸夜白依舊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死人臉。而葉磐卻恨不能適應,“我自己可以。”
陸夜白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隻是固執的抱著她繼續往裏走進了浴室。
浴室裏,一切都還是中午時分的摸樣,但是短短的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什麼都已經不是從前的摸樣了。她做了一個大膽的荒謬的決定,而他的態度也詭異的發生了轉變。
三個小時,足以改變三十年也許都改變不了的事情。
當葉磐被陸夜白輕輕地放進水缸裏的時候,她全身的骨頭似乎都散架了一樣,順著水缸滑了下去,陸夜白手疾眼快的一把撈住她,避免了一場被洗澡水覆頂的災難。葉磐隻能一隻手抓著被單,一隻手扶著浴缸的邊緣。她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她每一次和不同的男人上床之後,都不會和他們共同洗澡,但是,看陸夜白的樣子,是不打算出去了。
那就隻好葉磐開口了。
“我真的可以自己洗,你能不能出去下?”她小小的紅了臉。
陸夜白低著頭看了他一眼,腰上的帶子擺動了下,他就拿著沐浴露到了她的旁邊,不由分說的將她的背轉過去,輕輕地用浴球為她洗澡。葉磐緊張的繃緊全身,感覺到他的手指在溫柔的撫摸過自己遍是吻痕的光滑的脊背,他的呼吸重新變得灼熱了起來,沉重的呼吸,吐出在她的肩窩裏,葉磐的神誌終於崩潰,她冷漠的看了一眼鏡子裏的那個人的影子。
“陸夜白,我想和你談談。”
“嗯,可以。”他的聲音裏聽不出悲喜。
“我剛才做的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和其他的,沒有關係,所以你……你不用這樣對我。”葉磐痛苦的閉了下眼睛,“因為你這個樣子……我很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