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忽的一蕩,一股暖意湧了上來,好似不知名的地方唄一雙溫柔的大手靜靜的安慰過。
方才心裏的那點子急躁和莫名的氣憤,奇跡般地瞬間就軟下來,以前總覺得他的眼睛像海,神秘的深邃的……原來聲音也像,有大海的渾厚與遼闊,四麵八方緩緩湧上來,叫人軟軟的沉溺其中。
她突然睜開眼,臉刷的一下就白了,幾乎想都未想,抬手就甩他一巴掌,“啪”的一聲脆響,而他仿佛也愣住,撐起身體看她,看她昏暗中,燒得火紅的眸……然後緩緩的說:“你在氣什麼?”
在氣什麼?在氣她自己,似乎總有點什麼在她的心裏蠢蠢欲動,如果這個時候讓她把自己的心靈說成是一汪死水的話,那顯然是不合適的。因為在他抱著自己說著柔柔的情話的時候,她的一顆心也不是完完全全的沒有什麼動靜。
他愛她,他是這麼說的。
可是,她自己呢?
淩疏夏反反複複的問自己,她是不是真的像一個少女一樣對這個各方麵講都很不錯的男人動了心?
答案是她自己也不知道。
或許曾經動過的那顆心,也已經因為其他的事情而消磨殆盡,她越是想要看清楚自己的內心,她的一顆心就越來越不受約束。就越來越會飛到離她自己很遠很遠的地方。
再也看不到,再也抓不到。
可惡,世上那裏有這樣的道理呢?明明那顆飛的很高很遠的心,是屬於自己的啊!怎麼可能會飛到那樣遠的所在呢?
她正深思天外,就聽見秦野飛抱著她說,“我們去兜風,好不好。”淩疏夏看了看停在不遠處的那輛雷克薩斯,默默的點了點頭。
秦野飛喜出望外,帶著她上了車,甚至於他還精心的為她係好安全帶。
車子發動起來,他一點點的加速,感受著兩邊的景物在飛快的向兩邊退去,他開始側目去看身邊的女人。她巴掌大小的小臉上,有著淡淡的疲倦,還有一點欣喜的模樣,至少她在看著車窗外的景物,並沒有一動不動的坐在他的旁邊。車速緩緩地降下來,他湊過去,親吻她的唇。
淩疏夏看外麵看的入神,沒防備他的襲擊,伸手推開他。可是,秦野飛這一次卻好像用光了自己的定力,反而撲了上來,淩疏夏蹬了他一腿,隨即伸過去手去打開車門。
他趕緊按住她的手,“瘋了?開著車呢。”
“那你把車停下。”她接著說。手卻根本沒有鬆開門把手。
秦野飛濃黑色的眼睛裏閃爍著陰晴不定的光芒,“好。”這可是她說的,把車停下來,他可是求之不得的事兒,正好,有一些事情是沒有辦法一邊開著車一邊進行的。
他踩了刹車,也拉了手刹。卻將車門的鎖結結實實的栓上了。車廂裏沒有開燈,很暗,隻能借助在天空的顏色來看見彼此臉上的表情。
整整一夜,他的車子漫無目的行駛在維也納的大街小巷,清晨時分,終於停在城西一片別墅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