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的時候,淩疏夏從房間裏走出來,情理之中的看到了秦野飛坐在客廳裏,拿著一份早報在看。她看著他在晨曦之中的側臉,似乎那些金色的太陽光都在這個男人的麵前淪為了背影,隻是舞台上為了烘托主角而投射出來的光線一樣。她站在客廳裏看著他絕美的容顏,心思忽然飄到了很遠的地方。
直到楊忠管家看見了她,上前問好以後,才回過神來。
“你早,楊忠管家。”她第一次對著這個管家開口說話,倒是嚇了老管家一跳,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起來,“早飯為您準備的是煎蛋,麵包,培根芝士沙拉和牛奶,當然,您還可以選擇鮮榨果汁和咖啡。”
“多謝,牛奶就好了。要……”
“七成熱就可以。”
秦野飛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向著她走過來,好像昨晚的一切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他拿過自己搭在沙發上的外套,替她披在身上,“才退熱,就這樣跑出來。”話語裏沒有一絲的責怪的意味,有的隻是濃濃的寵溺和愛意。淩疏夏最受不了的就是這樣的眼神兒了,她看了他一眼,竟然沒有看他第二眼的勇氣,那眼睛裏的藍和那樣深邃如海的愛意宛如滔天的巨浪,讓她無處躲藏。
她沉默了一會兒,楊忠端上來了早餐,她端起來牛奶慢慢的喝了起來。隻是喝了一半的時候,忽然覺得有點惡心反胃,皺了皺眉,就放下了。
楊忠看在眼裏,上前詢問,淩疏夏皺著眉,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有關係,但是剛才的那一口牛奶卻是說什麼也咽不下去了。隻好匆匆忙忙的起身,到洗手間裏將剛剛喝下去的牛奶全都吐了出來。
秦野飛緊張的跟著站了起來,但是他停留在了洗手間的旁邊,似乎是知道淩疏夏並不想讓自己這一副難看的模樣讓他看到。
遞給她漱口水和毛巾之後,淩疏夏才紅著鼻子紅著眼睛的走了出來。重新坐在沙發上,大口的喘息起來。楊忠看了一眼臉色並不太好的秦野飛,明白了主人沉默之中的含義。
半個小時之後,莫裏斯醫生帶著他的迪迪護士到了本宅,再簡單的詢問了事情的經過之後,莫裏斯醫生陷入了疑惑,他探究性的詢問說,“不好意思淩疏夏小姐,冒昧的問你一下,你這個月的例假有沒有準時?”
淩疏夏微微想了想,平靜的搖了搖頭,“沒有。”
秦野飛和莫裏斯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迪迪更是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用手指戳著下巴仔細的分析說,“哎呀,那不就是……秦少校我們是不是該給您道喜呢?”
淩疏夏的臉色有點難看,扭過去看窗外的白鴿咕咕的吃著地上的黍米。
莫裏斯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拍了拍身邊的這個愛說話的小護士,“好啦迪迪,讓淩疏夏小姐休息吧。”迪迪疑惑的被莫裏斯拉起手來離開。一邊走還在一邊嘀咕,“這難道不是好事兒麼?幹什麼走那麼快呢?”
客廳裏剩下淩疏夏和秦野飛,楊忠很有眼色的讓廚房準備素淨的飯菜好讓一早上胃口空空的淩疏夏在中午的時候好歹吃點東西。
莫裏斯在門口拉住了秦野飛,說的很清楚,淩疏夏的情況還不能確定是不是真正的有了身孕,具體情況要等到她去醫院經過檢查之後才能定奪。
淩疏夏有點頹然的坐在沙發裏,感覺有些疲倦。自己的身體,她自己清楚,這一次的惡心根本就不是那個什麼勞什子的身孕問題。但是……她抬頭,正好看見秦野飛在看她,她再一次避開了眼光。但是要怎麼和他說明這個情況?看這個意思,秦野飛是已經完全的將莫裏斯的話聽進去了……但隻是聽了一半而已,因為看他現在的臉色,雖然依舊沉著但是臉皮底下隱藏的卻是明顯的激動……大概是真的以為自己有了的緣故吧。
淩疏夏歎了口氣,想了想,打算將這個話題說明白比較好。
“嗯……秦……野飛,我有話想要和你說。”
“淩疏夏,我們談談。”
淩疏夏頓住,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隻是男人的聲音很顯然的遮蓋住了淩疏夏的聲音。淩疏夏吞了吞口水,“你先說。”
秦野飛似乎不打算推辭,走到她的身後,將雙臂放在沙發背上,看著她的背影,“上一次說的結婚,你答應我了,不許反悔。”
淩疏夏聽著這有點孩子氣的話題不由好笑。
“以前的事……我不想追究。”他忽然說,淩疏夏一愣,隨即苦笑了下,“不是你想不想追究的事情,而是我……我覺得你應該知道一下。”
秦野飛站起身,神色有點難看,“我說了,我不想追究。”
淩疏夏閉了嘴,看著麵前鏡子裏的他和自己,一陣難言的苦澀湧到了喉嚨,她站起來,重新跑到洗手間裏一頓嘔吐。
一早上的折騰讓她的氣色看起來有些不好。她打算在秦野飛出去開會之後也出去透透氣。想要瞞過楊忠管家還是比較容易做到的。而且在經過了這一次事件之後,秦野飛已經將窗戶上的反鎖全都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