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疏夏看著他生氣,眼神仿佛恨不得一口吞掉她,她心裏就莫名覺得解氣。讓他大男人主義,讓他做事情從來不問她的意願,哼,她氣死他!
“我要找到孩子的親生父親,你會幫我的對不對。”貓兒般的杏眸微微眯起,那眼底愉悅的笑意讓淩疏夏故意裝出來的無奈語氣顯得十分無力。
他目光沉沉看著她,緊繃的下顎卻一鬆,薄唇扯出一抹邪氣的笑意,看得淩疏夏渾身一僵,突然湧出不好的預感。
“不,是你幫我。”
修長的大長腿突然邁開步子往她這裏逼近,淩疏夏正在消化對方話裏的意思,還來不及警惕,霸道的吻就再次覆了上來,伴隨著呢喃的絮語,低沉沙啞帶著魅惑人心的磁性。
“幫我滅火。”
哪裏是滅火,這分明是往已經燒得燎原的火了添柴加薪好麼!
淩疏夏發現,秦野飛這廝現在已經掌握了一個極其無恥的技能,官方描述是“不顧女方意願的極親密接觸行為”,三個字概括:“耍流氓”。
且某禽獸在醫院裏從來不分場合地點是否眾目睽睽,她所有拒絕吃藥抵製伺候反抗獨處企圖劃開距離的行為,都會引得那隻禽獸上下其手,不弄得她臉泛紅潮嬌喘籲籲目光迷離決不罷休。是以,淩疏夏最近過得十分憋屈。
然而這樣的行動也不是沒有弊端,禽獸先生現在基本是一天跑浴室衝冷水好幾次的節奏,淩疏夏是孕婦,尤其是前三個月。
某人不分時間地點耍流氓,醫生本著濟世為懷的職業操守看不下去了,顫顫巍巍地冒著生命危險小聲交代要“淺嚐輒止”。於是,看著某禽獸比自己更憋屈,淩疏夏表示心情還是相當nice的。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她出院前一天,病房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是某日,淩疏夏才被某隻禽獸戲弄完,對方跑去浴室衝涼水,她坐在床上,突然聽見門外一陣吵鬧,隱約夾雜著熟悉的男人的聲音,聲聲喊著“小夏”,聽上去十分焦急。
她知道那是誰,卻有些訝異為什麼他會到自己這兒來。看了眼使用中的浴室,淩疏夏歎了口氣,心一軟,還是坐在床上喊門外秦野飛安排的警衛員放人進來。
頎長的身材,柔軟的黑發,白淨斯文的麵容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行走之間仿佛都帶著一股淡淡的書卷氣,靜的好像一汪澄澈的湖水。
淩疏夏看清來人不由愣了一下,她在大學初遇他時,他就是這種氣質,隻不過現在的她看得明白,那隻是麵具,藏在麵具後麵的,是極端自私狂妄的人格。
“你來做什麼?”淩疏夏冷漠開口。
姬宇軒聞言眼中像是閃過一絲受傷,那憂鬱的模樣讓淩疏夏心中的冷笑更深了幾分。
男人張了張口,像是欲言又止,半晌才澀然道:“多少次了,因為他而受傷。你就……真的再也不能回到我身邊了嗎?”
淩疏夏聞言不由皺眉,“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她剛剛聽他在外麵那麼急切的樣子,還以為會是什麼事情。是她想多了,這個男人找她,還能是什麼事情?
被欺壓了這麼多天,淩疏夏心情正卒鬱著,斂眸沉眉,再次看向姬宇軒時,臉上竟然掛上了笑容。
“可以啊,我可以回去你身邊。”
“真的?!”他眼中精光大盛,似乎聽見了什麼不可置信的話,蒼白清俊的臉上頓時掛上了驚喜的神色。
淩疏夏純良無害地笑著點了點頭,飄飄忽忽又接了一句:“而且買一贈一。”
“……買……?”
“是啊,我肚子裏還有一個。姬家那麼有錢,不會在意再多一張嘴的是吧。”
姬宇軒的臉上在瞬間變得慘白,接著轉為青灰,臉色難看的不行,整個人都僵硬在了那裏。他在試圖挽回她,而她已經有了別的男人的孩子。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難堪的?
淩疏夏也不說話,就是盯著他,眯著眼晴,似笑非笑,眸光冷然。
對麵的男人輕輕咳了聲,已經收回了熱烈的視線,“小夏……其實我今天來,是幫小雲求情的。”
姬雲?關她什麼事?
淩疏夏隱約覺得蹊蹺,表麵上卻不動聲色,靜靜等著對方開口。
姬宇軒心中有愧,自然不敢看她,隻是兀自說道:“我知道小雲讓人開車撞你這種行為太惡劣了,我父親知道後已經震怒地將她在家中禁足,小雲一向最喜歡自由,她的日子也很不好過。小夏你現在,也並沒有什麼大的問題……能不能,請你原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