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朗的男人安靜地坐在那裏,不說話,薄唇輕抿成一條縫,臉色依舊白得嚇人,眼神卻已經依稀可見鋒利之色。
過於硬朗的五官,眸底裏卻似乎揉著暖意,讓這個總是如修羅般的男人在此刻看上去竟意外地帶著些柔和,深邃的黑眸泛著如曜石般的潤澤。
淩疏夏隻覺得呼吸困難,不敢眨眼,不能喘氣,胸口卻劇烈震動著。
很久……不知過了過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秦野飛”
“包活蹦亂跳死不了,但是……”冷漠的青年還在眼皮都沒抬地擦著手囑咐,就覺得身邊刮過一陣疾風,再次抬眸,那邊已經在非禮勿視的情節展開。
淩疏夏和秦野飛之間,交融的不隻是彼此的唇舌,還有充盈心胸的愛戀,擔憂和絕望,無數的幾乎無望的期盼,所有的傷痛似乎都能在這個吻裏得到應有的撫慰。
“這個……我不是故意的……”陸銘說得理直氣壯不急不緩,顯然是早有準備,“隻是我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醫生大人鐵青著一張臉從房間裏走出來。”
說到這裏,陸銘有些心虛地避開前方朝他射來的急凍光線,自顧自接著開口:“醫生大人讓我傳話,老大如果再次感染病毒的話,會產生第三代種,抗生素要重新研製。他很喜歡挑戰,反正失敗了也沒有任何損失,就是不知道二位意下如何。如果同意合作,請完事了通知他。”
謝雷陽的話說得語氣十分無辜,然而內容卻帶著不容忽視的揶揄。
淩疏夏聞言當即狠狠吸了一口氣,將頭埋得更深了。
臥槽她以後還拿什麼見人!特麼都是這隻秦野飛丫的太
有沒有!
思及此處,淩疏夏也沒客氣,伸出手狠狠在秦野飛的腰側掐了一把,頭頂當即傳來男人一聲悶哼。淩疏夏當即舒了一口氣……卻又突然緊張了起來:“對了,那他有沒有說他的身體現在恢複到什麼程度了,需要注意什麼?”
陸銘一挑桃花眼,瀲灩的光波流轉間滿是嫵媚煞是惑人:“大夫都同意繼續製造病毒了,我想應該是沒有大礙……是老大?”
淩疏夏聞言隻覺得臉上一燒,還沒開口罵人,頭頂就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既然知道,那你現在留在這裏,是想參觀製造過程?”
這次不僅淩疏夏愣住了,就連陸銘也是一副咬著舌頭的模樣。
淩疏夏看著謝雷陽下一秒便悻悻轉身離開順便帶上房門,心裏不僅感慨,某人真真是忒不要臉……忒不要臉!
然而意外的,待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這種單獨的氛圍卻突然讓淩疏夏不適應起來。
親昵的吻,毫無預警地落在了耳邊。
淩疏夏渾身一僵,感受著他的溫熱氣流噴灑在她的耳廓,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顫栗。
“小夏……”他的聲音原本就低沉,似乎是因為虛弱更添幾分沙啞,揉進某種類似脆弱的氣質,格外誘人。
有人說,最惑人的,無非是從來隻流血的男人卻為你流了淚。鐵漢柔情,讓所有的強悍都變成堅韌,將你密不透風地包圍其中……這般讓人難以掙脫。
淩疏夏的呼吸瞬間變得紊亂起來,似乎能感覺到自己心髒狠狠敲擊著胸膛。然而秦野飛顯然不準備就這麼放過她。
“小夏……我說了,叫我老公。”
淩疏夏臉頰燙的不像話,先不提兩人此刻她騎坐在他身上的姿勢是多麼
,隻談她身上那隻不安分地到揩油的手,淩疏夏就深深明白,她不說還好,要是說了指不定這男人得獸性大發管他什麼病毒先撲倒將她吃幹抹淨再說!
“神經病!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是怎麼過來的!”這麼一說,某人的氣順著盡數被帶了上來:“你倒好,舒舒服服躺著睡了好幾天,一醒來就……他媽再敢睡過去信不信我親手剁你第五肢讓你睡死!?”
淩疏夏一口氣罵完,隻覺得胸中從未有過的順暢,對方卻沒說話,漆黑的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好像深不見底的潭水不知在想什麼,淩疏夏一愣,莫名不自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