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珠子般的句子從羽嘴裏吐出來的時候,眾人還是一愣,直到淩疏夏率先回過神來,不由看向一旁的哥哥,後者依然是那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眼睛卻緊緊盯著說了剛才那番話的羽。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淩疏夏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回答她的卻是男人極淩厲的眸光,似是發怒了。
“你看看這個地區貧富程度的分化,富人已經富得流油,窮人卻連口水都喝不上,孩子們一個個餓得浮腫。這不都是因為人性貪婪,對金錢無窮無盡地攫取。想要活得滋潤,想要永生不死。簡直癡人說夢!”青年說完“謔”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竟然就這麼拂袖而去了。在他身邊站著的壯漢見狀也亦步亦趨跟了上去。
“嘖,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反社會人格?”謝雷陽打破了沉默,想要活躍一下氣氛,卻被淩風瞪了回去。後者不死心,再次訕訕開口:“說來大嫂,這終究是FLY的人,你真的確定我們可以放心留在這裏?”
“你還有別的選擇嗎?”陸夜白淡淡一曬,就將謝雷陽給堵了回去。後者幾乎想要嚶嚶嚶跑掉……喂!為什麼今天所有人都欺負他?他突然開始想念懷孕在家的葉磐了……“現在我們能夠得知的情報很少,隻知道有十二個人與雷瓦爾家族有交易,分屬於不同的集團,其中五個人和四個人,這兩組屬於這片區域東邊的兩個集團,剩下的三個是北方的一個販毒家族。我看了一下我們現在的有效戰力,由於毒梟集團密布的情報網絡,秦野飛來到埃爾斯島的身份怕是瞞不住了。所以與其韜光養晦,此刻不如主動出擊,我和秦野飛直接去和雷瓦爾家族談判分散其注意力,在此期間,希望麻煩你帶著淩薇薇分別去東邊的那兩個集團,想辦法和他們的首領暗中見麵。”淩疏夏說完定定地看著陸夜白,後者溫潤的眸中含著清淺的笑意,點了點頭,而另一邊謝雷陽也表示十分舉雙手讚同:“那北方那裏的就交給我好了,這樣一來就可以用毒梟之間的內鬥消耗雷瓦爾家族的實力,而不用動用FLY的力量和他們硬碰硬,大嫂!這招漂亮符合我一貫優雅的作風”謝雷陽正在耍寶,誰知……“不行,我不同意。”
出乎意料地,開口反對的竟然是一直沒說話的淩風。後者冷著一張臉,話說得很輕,卻語氣堅決:“不行,不能讓她一個人去,我要跟著。”
“你跟著能怎樣,你現在連槍都握不了……”他的關心雖然讓淩薇薇心裏一暖,但她不願被他瞧不起,還是嘴快反擊,發現自己說錯話時,已經來不及了。
她不願道歉,他也沉默不語,兩人之間的氣氛十分詭異。
對於淩風和淩薇薇的事情,淩疏夏確實不太清楚,隻知道兩人你救我我救你地相互救了好幾次,照理說該是對對方有情,可是又不盡然,偏偏總是又把彼此弄得血淋淋的,好不折騰。就好像現在,淩風聽說淩薇薇遇險,義無反顧地跑去救她,人救回來了,自己的右臂卻廢了。他昏迷的時候,淩薇薇在羽的門口連續不吃不喝跪了好幾天求他醫治淩風,結果現在後者醒了,兩人明明現在坐在一起,氣氛卻是針尖對麥芒,一副談什麼,黃什麼的架勢。而且……現在她最擔心的,是鬼麵究竟在其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他們的組織究竟是以何種資金形式運營一直都是謎,起初秦野飛懷疑過是llea財團在幕後操縱,可是後來在暗中動作擊垮llea之後,秦野飛卻發現llea的許多賬戶其實根本是虛構的,即金額根本不足以維持一個龐大組織的運行。一直到最後,他們都沒有找出鬼麵藏匿其資金的手段……而如果這次,他是運用毒交易的途徑從中牽線搭橋抽去提成呢?這樣假設不僅說得通,而且一旦成為事實將給予飛鷹將他們連根拔起的機會,釜底抽薪先斷其資金,這樣剩下的殘黨便再也無法作為了。
“淩風,這次不能再意氣用事。我們現在已經如履薄冰,每一條線都必須成功。”
“我明白。”淩風倒是回答的從容,好像心中已經有了計劃:“我要學左手槍。”
“左手槍?”謝雷陽首先驚叫出聲:“太亂來了!”
“瞄準靠的是眼睛測量槍口與目標物之間的距離,這個隻要有足夠的經驗就不是問題。左手槍唯一需要聯係的隻是手感而已。給我一個晚上,我能學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