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疏夏回到房間,臉色白的嚇人。秦野飛皺眉安撫她,輕輕將小小的身子用在懷中。
“要不……明天的談判我一個人去。”
“不行!”她當即扯住他的衣袖,認真道:“那個男人太危險了,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
秦野飛聞言,眉梢一揚,雖然臉上的神情沒怎麼變化,墨染的眸中卻揉進了幾分笑意,顯然心情很好:“你覺得隻要你去了,我就不危險了?”
“……你一個人目標太大,如果情況不對也沒人掩護。”淩疏夏說罷,便將自己的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闔上眼,似是有些倦怠:“我沒事……隻是完全沒有心裏準備。稍稍緩緩就好。”她不是溫室裏的花朵,好歹也是正規警校畢業,心髒才沒有那麼脆弱。
“對了,鬼麵抓到了嗎?”淩疏夏突然想道。
秦野飛搖了搖頭,像是想到了什麼,神情突然凝重起來:“當時謝雷陽他們趕到那裏的時候那隻狐狸早就跑了。狡兔三窟,我看他不止……而且線索突然中斷。這一點我怕……”秦野飛像是陷入了沉思沒再說下去,但是淩疏夏知道他想說什麼。
“他們現在即使有資金,應該也隨著那場混亂而處於凍結狀態,可如今鬼麵在這種狀態下依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逃跑,你是懷疑他身後還有更大的後台?”
“嗯。”秦野飛點點頭,“我之前讓淩風停職,其實是暗中去調查了llea財團,卻發現他們之所以能夠製造偽造的經營數據,是因為有人先往他們的資金股份裏放進了幾個億,然後又不知不覺從裏麵再抽出來。這樣即使哪一天llea垮了,也不會有任何什麼大損失。”
“幾個億?”淩疏夏震驚地看向秦野飛,她從來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那的是多硬的後台才能放心這種合作?萬一鬼麵在合同上做手腳或是將這筆錢私吞……”淩疏夏說到一半,這才倒吸了一口氣……她突然明了白秦野飛最擔心的事情了:這件事不僅說明鬼麵的身後還站著一座看不見的大山,而且鬼麵和這座大山之間應該是極度信任,絕不會輕易背叛。
“那你們就這麼端了他們……飛鷹以後會不會有麻煩?”淩疏夏不由擔心起來。
“麻煩?”兩個字被秦野飛咬得頗為輕蔑,帶著股狂氣:“老子就是最大的那個麻煩,誰敢招惹,弄死他。”
“……”是是是,你丫是大爺……就在這時,淩疏夏卻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說,我們要不要參觀一下這裏?”
秦野飛看著懷中人無辜的笑容,黑眸一眯,語氣森森:“你在盤算什麼。”確鑿無疑的語氣。
心思被發現,淩疏夏卻依舊不動聲色地開口:“這麼想知道,不如跟我來?”反正他們轉悠的事情一定會落進恩格的耳朵裏,到時候對方若是疑心想要多觀察,正好也遂了他們的心願。
秦野飛自知淩疏夏心意已決,既不想放任她,又自知自己攔不住她,是以沒有懸念,他跟在淩疏夏身後,兩人相攜走出了房間。
主城裏都是衛兵,淩疏夏和秦野飛的一舉一動都受到監視。然而淩疏夏視若無睹,默默拉著身後的男人在花園裏漫步,形狀怯意悠然。旁人或許不疑有異,然而秦野飛卻漸漸發現兩人走得路線有些不對勁了。
“你究竟想去哪裏。”
“什麼意思?”
“別裝傻。”他握著她的手倏爾收緊,一下子扯住了她想繼續向前的身體:“你想上哪兒去,現在往監禁犯人的地方跑就太愚蠢了。”
淩疏夏愣了一下,神色有些詫異:“你知道?”
後者眉攏了攏,他果然猜對了。她自從見過那個小偷之後就總是心不在焉的,現在人在主城裏了,她有怎麼會不好好利用這個機會?
“你看,我這一趟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既然恩格多疑,我們來這裏這麼多天遲遲沒有動作,現在頭一次出門卻是來他的牢房看望犯人,你覺得他會怎麼想?”
秦野飛深深看著她閃爍的眸光,大掌覆在了她的頭上,輕輕歎了口氣:“小夏,你要知道,我們現在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一步都不能錯。再說無論你怎麼想,如何說服自己遵從內心的渴望,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那個小偷會有什麼下場?被你特地‘探視’過,恩格會如何處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