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淩疏夏這邊,恩格在第三天便將他們軟禁了起來,似乎再也沒有談判的意思。淩疏夏是逃跑專業戶,對於從二樓放
單跑路啥的頗有心得,隻是這次沒有了電腦,即使有拳腳也無法施展。
“你說他是不是看破了我們的計劃?”淩疏夏不禁有些疑惑,雖然來這裏之前就料到對方有可能限製他們的自由,但她沒想到會這麼快。
“應該不會。”秦野飛將她扯進自己懷裏,讓她坐在他的腿上安撫道。
可是淩疏夏還是覺得這事兒隱約不對勁,“不對,一定是有人提點。他現在不理我們,注意力就會放在其他的地方,萬一被發現了其他毒梟的異動,危險的不僅是我們……”
淩疏夏邊想著邊無意識地咬唇,這是她思考時一貫會做出的動作。秦野飛的眉當即攏了起來,一手按住不住在自己懷裏扭動的“軟蟲”,一邊輕輕捏住她小巧的下顎,阻止她繼續虐待自己,方才開口:“這次的計劃原本就充滿了未知因素,不可能盡在你掌握之中。比起指定絕對滴水不漏的計劃,不如相信其他人隨機應變的能力。”
他說的對,可是……淩疏夏不由蹙眉:“可是現在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纖細的人影順著飄了進來,淩疏夏不經意抬頭,卻因為眼前人怔在了那裏。“……你……”秦野飛感覺到懷中人身體的瞬間僵硬,不由跟著抬頭,一看之下臉上的表情也凝重了起來。
來人笑意盈盈,銀灰色的眸中流轉著莫測的光,帶著陰毒的恨意:“都是老朋友了,看見卻不打招呼,該不會是忘了我?”他笑得格外燦爛,徑自找了一個椅子坐下,見麵前的兩個人依然沒有反應,這才再次開口:“毒蛇的人在外海找了我那麼久,一定沒想到我會在這裏,你們說對嗎?”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嘲弄。
“……我們確實沒想到。”說話的是淩疏夏,這個男人殺死了她的孩子,即使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長的時間,她依然看到這個男人就會忍不住怨毒。
秦野飛感受到了她態度的不尋常,無聲地伸手將她的手包裹進了自己懷裏,仿佛想要給她支持的力量。然而這卻並不能讓淩疏夏釋懷,她冷笑了一聲,話說得輕蔑:“……我沒想到,傳說中如何強大無敵通曉天意的鬼麵,竟然隻是個妓男。”
此話一出,室內的空氣好像突然一滯,下一秒,男人卻笑了起來,隻是冷冷的威壓化為利刃劃破空氣,秦野飛不動聲色地收緊了手臂,卻發現懷中人卻依舊挺直脊背沒有絲毫懼意。
“現在,你就要被一個妓男弄死了。”鬼麵邊說邊笑,似乎笑得喘不過氣來,那模樣有些瘋狂,又有些猙獰,如此熟悉……淩疏夏不由愣住了,等一下,這個狀態……“你不是鬼麵。”她說的不是疑問句,隻是心底卻依舊不確定。確實不是鬼麵,而是那個會在他性虐征服某人後才會出現的人格……可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時候?
那頭,男人扯唇一笑,眼中倒是帶了些不懷好意的讚賞:“是啊,現在的我,可以隨時隨地插進你的裏麵……隻要我願意。”最後幾個字,咬字很慢,卻喚起了淩疏夏那日在山丘上,他一下一下狠狠替她小腹的記憶。
渾身的血液仿佛開始逆流,身體微微的顫抖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怨恨。而淩疏夏還沒有說話,取而代之的卻是秦野飛冷冷的調子:“原本,我還打算一顆子彈崩了你,而現在你親手斬斷了這個恩賜。”
“哦?”那邊,興意盎然的聲音帶著些許挑釁,緊接著,閃爍著金屬冷光的槍管被不緊不慢地抽了出來。
鬼麵站在不遠處,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那眼神仿佛是在看渺小的螻蟻,唇邊的弧度病態且瘋狂:“怎麼辦,我卻沒有放棄初衷。我一直,都那麼地想親手殺了你。”
“……不!”
“砰……”淩疏夏的聲音被槍聲淹沒,有溫熱的液體濺到臉上,她身子一顫,伸手覆上自己臉上的液體,粘稠的觸感,還沒看就已經聞到了淡淡的腥味。
“……不……”
“我沒事。”他的聲音很低,在她的耳畔輕輕回響,他的肩頭被射穿,血很快就染紅了裏衣,從外麵看上去猩紅一片。
“怎麼辦,看來一顆子彈不夠呢……”鬼麵緩緩再次抬臂,瞄準,“砰……”
淩疏夏隻覺得懷抱自己的男人身體狠狠一震,原本還能環住自己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