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靜的出奇。
秦野飛沉眉看著眼前人,不動聲色的麵容上凝著肅穆沉沉,陸夜白卻在此時放下了槍,將手中的人皮麵具貼合於麵部,動作快色熟練,不到十秒,已經重新換了一張陌生的臉孔。
“羽,他們要抓我。”
“哈?”青年人一副“你特麼逗我?”的模樣,蹙眉不耐地掃過一臉無辜的陸夜白,卻緩步上前,擋在了對方麵前。
謝雷陽看著眼前瞬間逆轉的狀況,縱使聰明如斯也腦袋脫軌,直到餘光看見秦野飛的神情,這才明白對方並非虛張聲勢。
可是這種時候哪來的外援?飛鷹無法調動……除非……謝雷陽一愣,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家英明神武的老大,果然他從一開始就洞悉了陸夜白的身份,竟然……“你應該聽聲音就明白,你外麵的人已經都不能行動了。我最精銳的部隊就在外麵集結,現在孤立無援的人,變成你了。”毒蛇,飛鷹的秘密部隊,這是一隻不在正規軍編製裏的部隊,訓練也比一般的特種兵要嚴酷得多。外界一直傳說這支隊伍的存在與否,甚至有人說這隻是故布疑陣。因為在這個世界上,能讓毒蛇出動任務的人隻有秦野飛,他們的訓練方式是黑暗世界的一套精英教育,暗中端掉無數毒梟巢穴,黑幫組織,維護秩序,他們的存在甚至讓知道蛛絲馬跡的當局高層感到畏懼。
秦野飛名震帝京的炎帝的封號,不僅是因為他帝京軍區最大首長的身份,更是因為這個暗中潛伏的秘密部隊,不知何時就會取走某個人的腦袋,神不知鬼不覺。
而這樣的一支隊伍,現在就在門外。
淩疏夏依然沉浸在之前陸夜白說的那番話裏。兄妹情誼,一刀兩斷。他殺伐決斷從不猶豫半分,永遠追逐絕對統治的冷酷麵孔下,她至少知道麵具後的那個人是溫情的。
可是現在…………可是現在,淩疏夏最恨自己的,是已經到了這地步,她聽聞他的劣勢,一顆心竟然還是會為他而揪起來。
每個人心中想著不同的心思,而處於風暴中心的男人卻依舊笑得溫潤淡雅,好像遠離紛擾沒有半點牽扯其中。
“秦野飛,在這裏和我動手,你知道會怎麼樣嗎?”他從從容容地問,鳳目中不見絲毫驚慌。
“知道,所以我不會對你出手。”他衣服的下擺被她緊緊捏在手裏,在他說出不會出手的保證時,秦野飛明顯感到懷中人鬆了一口氣,不由蹙眉,深沉的視線掃過她緊蹙的眉,又看向那個仿佛無喜無悲的男人,心中暗歎何至於此。
既然他想演戲,他自然奉陪。
一揮手,秦野飛冷聲開口:“現在隻要我一聲令下,你就會被射成馬蜂窩。”
“不要!”懷中人幾乎是驚彈而起,臉上滿是驚慌。
男人溫潤的鳳目看著淩疏夏緊張的模樣,波光流轉間閃過一絲欣慰,繼而朗聲開口:“你要是殺了我,羽就不會繼續治療你。在這裏二次感染,你的命就危險了。”
“你覺得老子是怕死的人?”
“你不是。”陸夜白倏爾話鋒一轉:“可是小夏得多難過。”
眼中的精光直逼
上人,淩疏夏身體一僵,斂下了視線。
“……你們……”她的唇微顫,像是好不容易才能發出聲音:“……一定要變成這樣嗎……”
房內響起一聲輕笑,帶著些許嘲弄,“你看,就算你不死,殺了我,小夏一樣會很難過呢。”
這句話幾乎是壓壞淩疏夏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她不可置信地望著那個笑著望著自己的男人,即使是在這樣的時候,他竟然還能狠下心拿她當做籌碼?
“陸夜白,你的心究竟是用什麼做的?”
“小夏!”秦野飛一把拉住她阻止她衝上前去,而淩疏夏卻不管不顧,拚命掙紮,“你放開我!我要剖開他的心看看!放開!”
“淩疏夏你冷靜一下!”
“你他媽放開我聽到沒有!”
兩人正爭執著,突然一道冷漠的男聲幽幽飄來……“你再這麼扯動傷口,會廢掉的。”
那聲音讓淩疏夏一怔,身體僵住了。
“老大!”謝雷陽看著秦野飛胸口再次染紅的衣料,驚呼出聲,趕忙道:“大嫂你冷靜一下,你這樣根本沒辦法談事情!老大身體已經這樣了,不能再讓他惡化下去了!”
“這樣怎麼樣,你放了我,我就讓羽治療你。”陸夜白幽幽道。
“你閉嘴。”秦野飛冷冷看了他一眼,僅用單手將淩疏夏輕輕擁住懷中人顫抖的肩膀,突然吹出了幾聲旁人聽不懂的哨聲。那哨聲尖銳地穿過耳膜,淩疏夏隻覺得心頭一跳,還沒來得及阻止,列隊有序的幾排黑衣武裝人員就衝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