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人翻供,這是淩疏夏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
克勞斯按道理說是為了對付雷瓦爾家族而暗中集結的民間義兵組織,而雷瓦爾家族廣布眼線,無論一個組織如何在黑暗中行動,他們都不可能沒有察覺。放任一個如此不穩定的因素實在是太過冒險,所以一定會在其中布置眼線。
而……鬼麵極可能就是恩格雷瓦爾那個傳言中的
。
淩疏夏知道有人翻供的消息起初腦袋裏還一片混亂,如今細細一想這才理清了各種關係……是她大意了。當時她打主意到雷瓦爾家族身上時並沒有想到鬼麵竟然和對方是如此親密的關係。如今她的行為……根本就是在引火燒身。還有更糟糕的,以鬼麵的心思,那個眼線……絕不會隻是個簡單的眼線,而是一顆隨時都會爆炸的炸彈。
一時間,淩疏夏突然覺得恍如調入黑暗中失去方向,謝雷陽也是沒有辦法了才會來找她,就算她和淩一揚是那種關係,但他眼看著對方怎樣宣布著利用她的話,兩人決裂,他充分信任這個大嫂。
“秦野飛現在怎麼樣了?”淩疏夏穩住氣息問道,聲音卻有些壓不住地發抖。
通敵罪是重罪,最輕也要無期且不得減免。但因為是重罪所以相對的通敵罪成立需要很多條件,單憑一個人的口供根本說明不了問題。
謝雷陽聞言,眉頭當即緊鎖了起來,一臉凝重:“現在軍事法庭還在審核,證人如今已經被一級保護,以我的權限見不到他。”
“無法確認那人的身份?”
“抱歉大嫂……我……”“我知道了,你等我一下。”
謝雷陽看著淩疏夏還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一溜煙跑上樓去,皺著眉站在了原地。
淩疏夏上樓打開了電腦,在自己的i上覆蓋了三層掩碼,黑進了國防部的基礎部門局域網。監禁那個人的資料一定會被收錄進檔案,隻是國防部的防火牆以她的技術即使突破進去,後麵也還有一大堆的反黑技術人員,以寡敵眾風險太大,想要調出那份檔案難如登天。但是如果隻是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基礎網絡的話……許久沒有像這樣在網絡的虛擬世界裏肆意,她一心焦急,卻也覺得有些興奮。現在她的i地址已經是國防部的網絡段,就算對方追查也隻能以為是內鬼所為。淩疏夏停下來深吸一口氣,活動了一下手指。她現在就要黑進國防部的安全檔案庫,這一旦被人抓住,幾乎是落實了秦野飛的叛國罪。但是如果他們一直不清楚那個眼線的身份,就好比在黑暗中行走,探清對方底細是必須的。
國防部的防火牆是三維回彈式的,ds碼一直處於不規則排列組合變幻中極難破解,而且就算成功黑進去,不到十秒就會被人發現,對方會開始反追蹤。就算查不到她,短時間內那邊也會加強警惕,她再也沒機會下手了。
隻有十秒的時間。
淩疏夏強迫自己集中精神,手指飛快錄入偽碼,同時突破……成功了!
“怎麼會這樣!”
淩疏夏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檔案,眼前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
而下一秒,她就明白了問題出在哪裏……所有的檔案都是隱藏的。這意味著想要調出哪一份檔案必須輸入對應的指令。
時間在流逝,她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再去一條一條找她想要的檔案了,怎麼辦,就這麼放棄嗎?
計時器冷冰冰地一秒一秒跳動著,淩疏夏從沒發現,就連一秒鍾都可以變得如此漫長。
手指僵硬,額角因為焦慮而滲出細細的薄汗。
她真的沒有辦法了嗎……5、4、3……“有件傳輸,是否接收?”
一片空白的屏幕上突然傳來這麼一段話,淩疏夏一愣,手指幾乎是下意識地敲擊下了左鍵,等“開始傳輸,已接收”的字樣出現在屏幕前時,她才一愣,不論三七二十一先退出了國防部安全檔案庫。
“1、0……”
時間正好。
淩疏夏的背後卻早就濕透了。她剛剛……接收了什麼?當時黑進局域網裏的人不止她一個,還有另一個黑客的存在,而且還以那個局域網為基礎附著建立了聊天室,進行件傳輸?
“是什麼……不會是病毒?”
淩疏夏皺眉盯著自己屏幕右下角的那個小圖標,神色凝重。可是看著擴展名不像病毒啊……仔細打量了一番,確實不覺得那件可疑,可是網絡那頭究竟是什麼人,給她傳送這種東西……簡直就好像是知道她會出現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