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淩疏夏剛吃完秦野飛做的早餐謝雷陽就來了,後者依舊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臉,魯爾這兩天幾乎沒有出自己的房間門,以至於淩疏夏偶爾都會忘記家裏還有這麼一位特殊的客人。
如今謝雷陽已經從自家首長大人那裏基本了解了情況,盯著魯爾的桃花眼裏有著些許玩味。後者似乎察覺到了自己在被注視,若有似無地回頭看了對方一眼,斂眸繼續吃自己手裏的三明治。
“魯爾,把牛奶喝掉。”看著三下五除二解決掉自己手裏的東西就準備再躲回房間裏的少年,淩疏夏有些頭痛。之前還沒發現,這孩子挑食得要命,就連三明治也是她好說歹說他才勉強接受的,牛奶根本被劃入階級敵人的正陣營,連碰都不碰。淩疏夏不禁還是懷疑,這少年至今都一副如此纖細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皮包骨頭的模樣,是不是都是挑食給害的。
少年顯然沒想到自己會被抓包,背影一僵,訕訕轉過身來,盯著淩疏夏遞過來的那杯牛奶,眉毛擰出了死結。謝雷陽看著這場景不由覺得有些好笑,將看好戲的眼神調向一旁的秦野飛,卻出乎他意料之外並沒有看見對方黑下來的臉,後者出乎意料地淡定,挑眉回看向他。
“咦……?”謝雷陽在心底輕輕唏噓了一聲,是發生了什麼嗎?
“這裏有一個人,”秦野飛從桌子旁邊拿出了一份昨晚打好的材料遞到了謝雷陽麵前,“你差不多可以去問候一下了。”
謝雷陽看著那份白花花的材料,心裏冒出來一絲疑惑,卻還是不動聲色地伸手將那份材料接了過來,隻掃了一眼,眼底就被震驚填滿,“老大……這……”他邊說著邊注意到一旁少年投來的視線,蹙著眉噤了聲。後者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警惕,默不作聲地移開了視線。
這是一份針對某個人的綁架計劃,這種行為是不符合飛鷹的行為規範的,但是毒蛇可以。
這種任務老大一般都會在地下一層毒蛇的指揮室布置,為什麼今天要當著這個尚不知底細的陌生少年的麵做這樣的事情……
這個問題並沒有困擾謝雷陽太久,很簡單,這是老大故意的。
謝雷陽不禁又想起今早老大那異常淡定的態度,不由心中暗忖對方是不是要從這個少年那裏試探些什麼?可那不是大嫂的弟弟麼,這樣做就不怕惹毛了大嫂?
謝雷陽沉下心緒,再次認真看了一遍手裏的計劃,這份計劃的難度並不高,但有些麻煩。毒蛇和淩薇薇都在保護淩風,他一個人去估計……
“叫上張亮,讓她跟你一起去。”秦野飛似乎看出了謝雷陽的為難,出聲吩咐道。
“老大你也不是不知道,現在警備司令部的信息偵查與反偵察主要是靠張亮,要是她也走了,那……”
“你帶上去她去就是。我恢複她外勤組小隊隊長的身份,即日執行任務。”秦野飛打斷了謝雷陽的顧慮,不由分說道。
老大今天……確實有點奇怪。
但是事已至此,他還是迅速立正,訓練有素地敬了個禮:“是!首長!”
“對了,”謝雷陽就要離開,淩疏夏卻突然把他叫住了,“聽說你和葉磐那丫頭的好事近了?”
“……誒?”沒想到會被提及這個,謝雷陽微微出神,這才點了點頭,桃花眼裏漾出沉醉的笑意:“是啊,大嫂到時候記得來喝喜酒。”
瀲灩的桃花眼裏有著跳動的光澤,好像終於找到全世界的幸福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男人頎長的身影消失被吞噬在陽光裏的時候,淩疏夏還沒想過,在沒過幾個小時的時間裏,會傳來那樣的噩耗。
阿萸給的後半段資料有著一些特殊的材料,出產這種材料的都是一些黑市的途徑,再加上之前秦野飛的那些推演,他們已經鎖定了那個金主的身份,剩下的就是找到他。讓謝雷陽和淩曜陽去找金主的事情就這麼開始執行,以他們的身手將那份設計圖找出來然後弄明白晉衡的手臂構造,這原本不是什麼難事。
淩疏夏安心地在秦野飛的陪同下去做產檢,魯爾似乎依舊不太習慣和外麵的世界接觸,還是選擇留在家裏等候。淩疏夏沒有強迫他,和秦野飛來到了軍區醫院。
淩疏夏懷孕才三個月,小腹卻已經能看見輕微的隆起,比尋常同樣懷孕時間的人的要明顯得多。秦野飛一直擔心孩子是不是出了問題,結果女醫生給出的結論卻讓兩人瞠目結舌,好一陣子沒能反應過來。
“胎兒很健康,恭喜夫人懷的是雙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