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飛並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因為他一打開門,就看見了直挺挺坐在桌前的淩疏夏,後者手上拿著一塊白色的東西,神色專注。
“在做什麼?”男人邁動長腿走了過去,卻發現後者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直到他伸手將她整個擁進懷裏,淩疏夏這才渾身一僵,險些低呼出神。
秦野飛眼疾手快,在她之前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抵住了她的唇瓣,粗糙的指腹摩挲著嫩唇,讓淩疏夏怔了一下臉上一熱,下意識就將手裏的東西朝著眼前男人的臉胡亂糊了上去。
“這是什麼?”秦野飛皺著眉將臉上的東西拿了下來,倒是淩風率先認了出來,像是想到了什麼,眸光陷入了一瞬間的複雜。
“這是淩薇薇昨天用的人皮麵具,今早我在查花少爺身份的時候,它給了我點啟發,我在想是不是……”
“誰允許你隨便查那個男人的?”淩疏夏的話還沒說完,男人低沉的聲音已經響起,帶著淺淡的慍意,讓淩疏夏一臉錯愕。
她怎麼了?為什麼不能查……?
看著懷中女人茫然的神色,秦野飛沉眉,嚴肅道:“你覺得對方有那麼充分的準備會被你給查到?”
淩疏夏一聽,頓時有些不服氣,脾氣也硬了起來,回道:“我不查你怎麼知道我查不到?”
“我不許!”
“憑什麼!”
“反正不許再查!淩風你叫人去撤了這間套間裏所有的電腦!”
“秦野飛你無理取鬧!”
“秦野飛你往哪裏走你……呃……”
淩疏夏還想喊,小腹卻突然傳來一陣絞痛,當即皺眉坐回了沙發上,臉色慘白。
上一秒還準備拂袖而去一臉冷硬的男人,下一秒臉上所有的情緒都被擔憂取代,一個跨步到淩疏夏身邊蹲下身,劍眉擰成死結:“怎麼回事?淩風你去叫醫生!快!”
“等……等……”
一隻手抓住了秦野飛手臂,有著輕微的顫抖,讓對方俊眉間的抑鬱更甚了幾分。
淩疏夏抬眸,男人無比難看的臉色當即映入眼簾,心中原本的怒氣早就煙消雲散,唇畔甚至揚起了一個輕輕的弧度。
“沒事,我就是陣痛……孩子,他們踢我。”她想盡量讓自己的笑不那麼嚇人,可配上那發白的臉色就是讓秦野飛一顆心懸到嗓子眼,最後還是淩風找來了醫生,將淩疏夏仔仔細細查了一遍,說了隻是作息不規律引起的內分泌紊亂沒有大礙,男人的臉色才稍稍緩和。
“大嫂,剛剛老大不讓你插手,主要是因為這次的對方不同以往,他不想讓你受到牽連。”
趁著秦野飛出去幫淩疏夏衝藥,淩風這才開口。淩疏夏抬眸看了對方一眼,倒是有些好笑。這個木頭倒是很護著那隻秦野飛,她就不明白對方有什麼好的!
“我知道,”淩疏夏輕輕點了點頭,剩下的話還沒來得及說,那邊高大的男人已經走了進來,手裏是熱騰騰的湯藥。
他在她的身後墊了三個枕頭,這才將藥慢慢吹涼,仔細喂她。
“慢一點,別燙著。”
淩疏夏抬起一隻眼皮看了他一眼,突然道:“我先把我要說的話講完,不然你就不許我說了。”
“你要說什麼。”
“我說,我或許查到花少爺的身份了。”
“真的麼大嫂!他是……”
“不用你來說!”嚴厲的嗓音打斷了淩風激動的低呼,也讓淩疏夏蹙起了眉。
秦野飛將湯碗放下,緩緩站了起來,表情嚴肅:“我說過了,這件事情你不許插手。”
“……恐怕不行。”
就在這時,清冷的女聲突然從身後傳來,秦野飛和淩風都有出類拔萃的好身手,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的到來。
淩薇薇沒有注意一屋子人的驚訝,將手中紅色的信奉直接扔到了淩風手上。
“那個花少爺邀請我們參加他辦的一個舞會,今晚七點半,九龍灣旁邊的一幢別墅裏。”
“他怎麼將請帖交給你的?”
淩薇薇攤了攤手,對於淩風眼底的懷疑,唇畔勾起了一個冷笑:“他抓到了我的一個線人,通過他交給我的。”
淩疏夏看著屋內兩人劍拔弩張的趨勢,咬了咬唇,終於開口:“淩薇薇,我想我知道那個花公子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