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的話讓大廳裏的其他三個人瞬間安靜了下來,氣氛當即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淩疏夏一愣,這才知道說多了,抿了抿唇剛要開口,倒是秦野飛先開口:“晚上十點執行對謝雷陽的營救計劃,我需要你的集中,謝少校。”
淩風聞言,眼底當即掠過一絲晦澀,眉攏了攏,又看了眼一旁的淩薇薇,這才斂眸沉聲道:“是!首長!”
“是什麼是,你不問才不是怕他~”清亮的女聲響起,“明明原因另有其人,別弄得我家天哥像壞人。”涼涼的語氣帶著些許促狹,淩疏夏在秦野飛詫異的目光下扶著腰站到了他的前麵,唇角輕勾,笑容有幾分狡黠地看著淩風。
“不知諸侯之謀者,不能豫交;不知山林沮澤之形者,不能行軍。他問這麼一句,不過是信不過我。”
“大嫂!我不是
”
“你先別激動,別激動~”淩疏夏倒是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擺出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再次看向淩風的眼神竟平添了幾分曖昧:“你懷疑我,是作為軍人的本能。但是經過思考,你還是選擇了相信我,不過卻似乎並不是因為我本身……”淩疏夏說到這裏,笑容莫測地朝著淩風一陣擠眉弄眼,直到看見對方身體僵硬臉色尷尬這才收起玩性,笑得坦然:“不過無妨,反正最後的結果都是相信我。不過我也要和你申明,我從沒有隱瞞你的意思,隻是你沒問,我也沒義務跟你說明。”說到這裏,淩疏夏頓了頓,語氣中的促狹又揉了進去:“不過吧,如果我真的想要謀劃什麼不好的事情,淩薇薇就一定是和我一夥的,你可要小心~”
“大嫂!!”
男人不知為何突然急了,音量倏地提高了一個八度。秦野飛看著眼前自己最為熟悉的下屬,劍眉不著痕跡地攏了攏,倒是淩疏夏一臉笑意不減,懶洋洋地往身後的男人身上靠去,後者十分有默契地伸手直接將她攬進懷裏,幫她分擔些許腰上的疲憊,同時抬眸,漆黑的眼中是淩厲的光,淡掃前方。淩風脊背在一瞬間爬上了寒意,這才驚覺他剛才的舉止有失分寸。
淩疏夏隻看見淩風的臉色似乎白了白,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眯著眼在男人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像是慵懶的貓。
淩薇薇靜靜看著淩疏夏的舉動,心中不禁感慨要是大人看見了此番情景,回去基地,臉一定又少不了黑上好一些日子。
“阿淩之前發來了謝雷陽的生命體征,比之前的情況要更糟糕。但是對方偽造了謝雷陽的真正位置。或者說……”秦野飛說到這裏突然頓了一下,幽深的眼底閃過一道寒芒,嗓音陡然一寒:“謝雷陽一直在暗中協助對方。”
“……什……”淩風不可置信地低抽一口氣,臉色已經不能隻用震驚來形容,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
“你說謝雷陽叛變?!這不可能!”
淩薇薇沒說話,隻是定定看著秦野飛,那凜冽的眼神仿佛不願放過對方臉上哪怕一絲不自然的表情變化,直到她確定秦野飛是認真的,這才微微調整了呼吸,然而眼底卻還是掩不住的錯愕。
“之前我們的行動,包括和A-TM的交火還有在西閔國的混亂,沃克都知道,一清二楚。但凡有腦子的人都會察覺到不對勁,為什麼總能被領先一步……”
“可是就算是沃克在飛鷹裏安插了線人,憑什麼覺得會是謝雷陽?”
“其實從知道他被捕的時候我就隱約猜到了,隻是一直沒有證據。半年前,我設計表麵上與聖手門纏鬥其實是暗中和Joker聯手,對付鬼麵那一次,知道我後來為什麼會被困住嗎?就是因為當時謝雷陽犯了一個於他來說愚不可及的戰略錯誤。如果那時候沒有小夏給我的急救工具,你早就看不見我了。”秦野飛的聲音很冷,眼底的寒意仿佛讓眼瞳上覆著一層寒霜,嗓音平穩聽不出情緒:“你和阿淩跟我的時候,謝雷陽已經跟了我兩年,這兩年從越南到其周邊區域,我和他同吃同住,沒有人能比我更清楚他的能力。一個那麼聰明的人,蠢一次可能是意外,再多就不得不讓人懷疑是別有目了。”
淩風聽著秦野飛的話,隻覺得腦袋一片空白,心口有什麼在慢慢緊縮,然後“噗通”一聲,沉了下去。
在一起出生入死那麼多年的兄弟,彼此可以在槍林彈雨中將自己的後背完全交付給對方,背對背殺出一條血路的兄弟……
淩風臉色發白,眼神木訥地輕輕合上,又輕輕睜開,裏麵除了掙紮,再沒有別的情緒。
“我還是不信……”
“在虹城飛鷹總司令部,謝雷陽的位置在一家酒店裏,那裏是沃克的地盤。後來小夏查出來沃克名下的賭場就在酒店旁邊,這便讓我察覺謝雷陽的存在隻是一個餌。暫緩對謝雷陽的營救,一方麵是從外圍觀察沃克那邊的動向,另一方麵,這是一個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