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紅蓮堂在虹城隻能算是一個三流的黑道組織,雖然生意涉及不少違法犯罪的行當,但是在虹城的不安定因素裏算是低調,雖然也在飛鷹的監視範圍之內,倒是沒做出過什麼出軌的事情,若不是淩媽媽那麼說過,秦野飛都沒想過紅蓮堂還有著那樣特別的過去,尤其是……和人體實驗扯上了關係。
“今天我媽究竟叫你進去說了什麼?”
兩人已經回到帝都,淩疏夏看著從回來路上就有些奇怪的男人,臉上的神色有些疑惑。她此刻正仰麵躺在床上,輕輕偎著他的胸口,呼吸著他身上淺淺的麝香,讓自己不那麼難以入睡。最近妊娠反應嚴重,她幾乎是此刻一動不動地躺著胃裏都會一陣陣惡心,更不說還有些呼吸不暢。
他一向寡言,又常常掛著撲克臉,但是她還是能感覺到,今晚,他和自家媽媽在書房裏聊了一個多小時後,整個人都透著些許古怪。
他低眸,墨染的眼底有些眸中複雜的情緒。
“小夏和當年人體實驗有關的事情,我希望你暫時不要告訴她。畢竟現在我們自己都尚在霧水當中,現在告訴她,沒有任何意義,反而增加她的不安,更不說現在她還是在特殊時期。另一方麵,我會將當年涉及那些事情的,我手頭上有的所有資料都給你。自從小軒接管那裏,我就不再幹涉了,東西不多,但是人名不缺,再加上期間不過才過去二十年,以你手上的資源應該追溯起來不難。”
“野飛,我把我唯一的女兒交給你了。”
臨行前,淩媽媽的那句話還回響在耳邊,秦野飛收斂情緒,垂眸看向身邊人,唇角輕輕勾出些許弧度,輕輕揉了揉她柔軟的發,嗓音有些發啞。
“沒事,一切有我。”
他的笑合著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瞳,讓人看著有些晃神,淩疏夏先是一愣,則才察覺那廝準備用美男計,誰知她反應過來就要再開口追問的下一秒,男人就這麼俯身,攫住了她的唇舌。
“唔……”可是怎麼辦……迷迷糊糊間,淩疏夏在做著深刻的自我反省
她好像真的就是吃這一套……
第二天,淩疏夏要去醫院看葉磐,秦野飛將她送到了醫院,在淩疏夏的百般好言相勸下都沒有會飛鷹處理香港那邊爛攤子的打算。她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這男人真是太誇張了,這樣看著她,莫不是怕丟了。
也是就這一瞬,淩疏夏一下話沒過腦子,這麼一句玩笑就脫口而出:“你說這要是放在古代,我得被人叫做紅顏禍水了,多冤啊?”
誰知秦大爺竟然神色認真地回應道:“不可能。他們不敢。”
“……”你丫這個暴君……
但是吧,和自家媳婦萬事好談判,秦大少校在得到了好幾個香吻做安撫之後,總算是乖乖回去工作,留下臉紅得滴血的淩疏夏在原地腹誹:臥槽這裏是醫院這麼多人看你特麼發.情倒是注意地點啊摔!
而且最重要的是,事後淩疏夏將早上發生的事情回味了一下,這才發覺自己簡直是蠢,對方根本是一開始就打算回司令部的,早上她倒是如他所願了媽蛋……
於是,當淩疏夏磨著後槽牙來到特殊加護病房的時候,葉磐正在給病床上昏睡的男人擦臉,後者看見淩疏夏,唇畔露出一個笑容,“小夏。”
然而淩疏夏卻笑不出來了。
站在她眼前的葉磐瘦了一大圈,分明懷著孕,臉色卻差得可以,纖細的手腕像是隨時要折斷了。陽光照在她蒼白的臉頰上,那肌膚讓她整個人看上去仿佛是透明的,下一秒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個說會把自己照顧的很好的葉磐,現在卻讓淩疏夏整顆心就揪在了一起,可是她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沒什麼可說的,倒是葉磐先開口道:“我還想著你是不是不打算來看我了。”
她的語氣有些佯裝埋怨的味道,然而淩疏夏卻什麼都沒說,走上前去,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淩疏夏明顯感到對方的指尖因為她的動作輕輕顫了顫,繼而有溫熱的液體,不知從哪裏墜落,“啪嗒”一聲,砸在了淩疏夏的手背上。
她抬眸,卻看見那張分明悲慟的臉上卻還想勉強維持微笑,淩疏夏微微蹙眉,指尖使力,而葉磐卻在下一秒,終於泣不成聲。
“怎麼辦,小夏,他不願意醒來……我好怕他不醒來了小夏……你說,他不醒來是不是在生我的氣……他氣我不願意嫁給他……不然……不然為什麼,我沒日沒夜地叫他……可是他就是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