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疏夏有些神思恍惚地從破軍那裏回來,就收到了秦野飛的電話。
失蹤半個月的淩風回來了!
眼看形勢愈發緊迫,這個消息對於淩疏夏來說簡直可以稱得上是驚喜。隻是淩風似乎沒打算交代究竟自己消失的這半個月發生過什麼,神色如常,依舊木訥,隻是整個人總是給人感覺少了幾分生氣。
晚上回家的時候,淩疏夏也偷偷問了秦野飛,得到的信息卻是淩風之所以會被發現,是因為在距離邊境很近的地方一個人端掉了一夥販毒集團。那夥販毒集團,邊境的緝毒刑警已經盯了很久,隻是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時機,也正是因此才注意到了淩風,緝毒刑警趕過去的時候淩風已經因為大量失血失去意識,身上僅有一把美式,而毒販的基地像是血腥的修羅場,其慘烈程度據說還讓一個年輕的刑警當場吐了出來。
“警方原來以為是身份不明人士把淩風扣在了當地醫院,後來還是謝雷陽的人脈網絡找到的。”
秦野飛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淩疏夏已經陷入了深深的錯愕和自責當中,秦野飛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情,卻隻是蹙眉沒說話,伸出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沉聲道:“那小子,真不知道是該說他不要命了還是命大,這個團夥不是他動手的第一個,之前還有三個,隻是他做的悄無聲息,一直沒被發現而已。真是好本事。”
冷靜的嗓音中有著些許諷刺,淩疏夏知道,其實這個男人也是擔心,隻不過相較於擔心已經發生的事情,他更希望可以減少她的負罪感,畢竟當初讓淩風去跟蹤淩薇薇,是她的建議。
雖然說她和秦野飛都沒有緊逼對方回來的意思,但一直沒有消息確實也讓他們擔心了好久。
“總算是……回來了。”淩疏夏輕聲喃喃,似是對自己說的,又似是隻是感慨……
但是顯然,淩疏夏這口氣鬆的過早了。
淩風不對勁。
淩疏夏昨天見到淩風的時候,對方除了身上到處掛彩外其實是昏迷的,然而今天一醒來,就得到了淩風清醒之後在軍區醫院傷人的消息。
秦野飛過去的時候,身穿護士服的小護士顯然驚魂未定,眼裏還掛著淚花,眼神嚇得找不到焦距。
“怎麼回事?”
小護士還在恍惚著,抬頭,就對上了那個不知何時站在她麵前,恍若天神一般的男人。
被對方鷹隼般的視線和逼人氣場震懾,小護士又是一怔,不覺忘記了抽泣,盯著男人有著發癡,直到對方劍眉微擰,小護士才連忙回過神來。
看著那盯著自己的茫然視線,男人薄唇輕啟,不怒自威又耐著性子問了一遍:“特殊病房的病人是怎麼回事。”
“啊……啊!是!首長!”小護士一個激靈,然而又像是想起了早些時候的那一幕,臉上再次浮現出了害怕的神色:“是,我今天早上去查房,明明,明明我進去的時候顧隊長是躺在床上的,結果不知道為什麼,我湊近他量體溫的時候他突然一下用力抓住了我的手腕……”
說到這裏,小護士似乎想起了當時的疼痛,下意識撫摸自己的右手腕,那裏有清晰的掐痕,已經腫的不像樣子。
似乎是注意到秦野飛盯著自己手腕看的目光,小護士喉嚨哽了哽,道:“這都是已經冰敷過的樣子之前更嚇人。我當時嚇了一跳還沒估計得到疼,驚嚇混亂之中打翻了消毒盤。大約是聲音驚動了外麵經過的張醫生,對方衝進來的時候
”小護士說到這裏聲音已經顫抖了起來,然而眼前男人的威嚴卻讓她不得不強迫自己繼續開口道:“顧隊長……顧隊長用針管抵著我的頸子……要不是張醫生奮不顧身地出手搶人,我恐怕……”
身材修長的男人適時正好從淩風的病房裏出來,白大褂,冷漠卻足以讓女性怦然心動的英俊麵孔。男人摘下手套之後,仍用消毒紙巾擦著手,好像擔心沾上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秦野飛看見來者,當即走上前去,沉聲道:“他怎麼樣?”
男人眼底沒什麼情緒起伏,嗓音緩慢而漠然地吐出兩個字:“瘋了。”
這兩個字當即讓秦野飛皺起了眉頭,正要多言就被對方一個手勢製止了下來。
“我不知道他之前做了什麼,但他的全身肌肉早就超過了他能負荷的極限,而且之前傷口應該還有多處感染。照常理說,他應該根本連動都動不了了。至今還能使出這麼大的力量,完全是靠意誌在活動。這很不可思議,但是從醫學角度說,也不是不可能的。我剛剛給他注射了鎮定劑,現在已經睡著了。但是我建議你們還是不要貿然接近他,現在這個人根本不能稱之為人。他沒有神智,甚至分不清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