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你知道嗎?”在秦野飛驅車去軍區醫院的路上,淩疏夏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坐在身旁的淩薇薇依舊神色冷漠,秀氣的眉微蹙,似是並不想開口,然而因為淩疏夏身份特殊,她最終還是做了回應:“和我沒有關係。”
“我的屬下因你而瘋,而你現在竟然說和你沒有關係。”同樣陰鷙的嗓音中染上了幾分嘲意,淩疏夏連忙在淩薇薇未開口前插話道:“他不是那個意義,隻是淩風現在的狀況實在太讓人擔心……”
說到這裏,淩疏夏沒再說下去,倒是淩薇薇冷冷道:“既然來派他執行接近我的任務,既然隻考慮到用起來順手卻沒想過連帶傷害?這不可能。”
淩疏夏聞言稍稍噎了一下,沉默了。
她說得沒錯,當初她讓淩風去執行這個任務,就是一方麵覺得他會用全力去尋人,另一方麵淩薇薇麵對他的時候也至少會放鬆些許警惕。
隻是當兩人撕破臉之後該如何緩和關係,那個時候,她沒有可以考慮的選擇。
淩風如今的狀況,其實很大一部分都可以算得上是她的錯……
車子上的氣氛突然沉默得詭異,一直到醫院門口都沒有人再次嚐試開口出聲。
對於軍區醫院的小護士們來說,最近首長大人攜夫人來走動得確實有些過於頻繁。
醫院裏住著的莫裏斯之所以能利用廢棄研究室就是因為得到了首長的首肯,所以坊間傳言,是因為暖男帥哥因為不知名原因被帶走,身為朋友的首長和夫人擔心冷麵男神想不開,因此特來探望。
這種版本是各種八卦版本中最主流的一種,其餘的拆CP版本也有不少推崇者,以至於今天跟著進來了一個冷麵美人,讓娛樂生活匱乏的小護士們更是小心肝激動得不能自己。
但是,當秦野飛表示要去淩風的病房時,原本歡快的氣氛突然嚴肅了起來。
似乎也察覺到周圍氣氛不對,淩薇薇卻抿著唇沒做聲,隻是冷冷站在病房門口。
正適時,一身白色大褂的男人正好做完檢查從病房裏走了出來,眼底有著淺淡的烏青,像是休息不佳,然而眼神卻依舊銳利非常。
淩疏夏首先走上前去:“莫裏斯,淩風他怎麼樣了?”
莫裏斯張了張口正要說話,突然就聽見從房間裏傳來一聲男人的嘶吼。那聲音沙啞得像是粗糙的石頭相互磨拭的感覺,帶著一種歇斯底裏的瘋狂,讓人光是聽著便覺得心髒隨著那聲音一起被拎了起來。
即便已經如此沙啞難辨,淩薇薇的眉頭還是微微擰了起來,眼底閃過一瞬間的複雜。
莫裏斯不著痕跡地看了站在一旁的淩薇薇一眼,冷靜地輕聲開口:“他的症狀沒有好轉,現在隻能說是勉強控製住,病人現在幾乎不睡覺,對於鎮定劑藥物控製的抗藥性也越來越強,以後能不能好不能斷言,但如果再拖下去對大腦對造成嚴重損傷,而且這種損傷是永久性的。”
莫裏斯的話,說得極慢,每一個字都仿佛砸在了淩薇薇的心上,帶著尖細的利刺,戳得一片刺痛。
淩疏夏下意識地也看了淩薇薇一眼,狀若無意道:“那,現在有醫療方案了嗎?”
“如果說是醫療方案,我必須清楚病人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更何況我說過,精神領域的問題不是我的強項,效率會很低。如果淩小姐覺得等不及,可以去找別人。”
這話的語氣有些莫名其妙,淩疏夏說不上是哪裏古怪,但就是依稀覺得不太對勁,盯著莫裏斯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原來……破軍沒告訴莫裏斯他要去做什麼?
被淩疏夏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男人手插口袋正要走,卻聽見了身邊輕到幾不可聞的女聲:“我之前,在他麵前假死過一次。我想,既然下不去手殺了他,那幹脆讓他以為我死了,這樣就彼此兩清,不會再有糾纏了。”
那冷靜的語氣卻讓淩疏夏不由怔在了原地,隱隱發寒。
讓深愛自己的人親眼目睹自己的死亡……
那該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
也怪不得淩風變成了那副德行……
“所以如果想治好他,讓我見他。”頓了頓,淩薇薇又補充了一句:“但是我不會見他的。”那個男人,與其與他在謊言中周旋,不如這樣來的簡單。
“淩小姐,”壓下眼底最後的那份動搖,淩薇薇冷冷開口:“你說帶我來這裏見阿隱,他人呢?”
眼前的女人是淩傑克的人,莫裏斯是知道的,而破軍也是淩傑克的人,因此要推測對方嘴裏的那個“阿隱”是誰並不困難。然而聞言,莫裏斯亦是將詫異的視線看向了淩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