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槍再次驚起一片掃射聲,周圍無辜的食客們紛紛開始驚叫,臉色慘白。
淩疏夏緊緊盯著為首歹徒手裏的秦茉莉,正要開口,卻聽見旁邊一個溫潤熟悉的男聲淡淡開口:“你們欺負一個女士這樣很不好……”
那聲音中帶著幾分惋惜的意味,讓淩疏夏不由震驚地向發出聲音的位置看去,狹長的鳳眸溫潤沉靜,眼底仿佛有著浮冰碎雪的流光閃爍……
不是淩傑克,還能是誰?!
顯然,震驚的不知是淩疏夏,就連秦茉莉的神色也是無比愕然。
“你是什麼東西?媽的!老子看你是活膩味了!”凶狠地啐了一口,為首的歹徒很是不屑。
男人並沒有趴伏在地上,而是挺拔玉立地站在距離窗口不遠處,一身白色襯衫更是顯得整個人有種文雅的儒氣。
但淩疏夏卻看得分明,這貨分明是剛剛趁著歹徒分神的時候從外麵走進餐廳的!而且不僅瞞過了歹徒的眼睛,還有外麵早就將這家餐廳包圍的警衛員們的!
自家哥哥理所應當是好身手,隻是淩疏夏從未見識過,如今更是覺得對方愈發鬼魅得深不可測。但是感慨歸感慨,如今的情形根本不容樂觀。但或許是淩傑克此時出現的原因,她剛才一直砰砰直跳的心髒突然一瞬間安定了下來。
“我看見你們這樣欺負人家,覺得很不紳士。不如,你們抓我,我來換她,如何?”男人有禮而斯文地談判,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然而那邊的歹徒紛紛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
“麻.痹!老子又不傻?控製一個女人不必控製一個男人容易?”歹徒嘲諷完頓了頓,又恨恨接著道:“今天兄弟們走不出這裏,你們也別想這個女人也活著!!”
那聲音極是用力,甚至帶起了回聲,讓淩疏夏不又蹙眉。
誰知,淩傑克冷靜沉穩的嗓音卻悠然而起:“你們要動手,就快些吧。”
“什……”淩疏夏心中一驚,比她更不可置信的則是為首的歹徒,對方顯然因為這突然截然相反的態度震住了,好半晌才冷笑道:“你別想框我!這女人該死的時候活不了!”
一臉溫潤斯文的男人隻是微微眯起眼,似是在笑,然而目光卻透著讓人從頭到腳沁出涼意的淩厲,不急不緩道:“既然要殺,就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你他媽真以為老子不敢?!”那歹徒覺得自己被小看了,顯然是受了激怒,空氣中響起槍械冰冷的聲音,黑洞洞的槍口直指眼前不知從哪裏竄出來的男人,眼中是猙獰的殺意:“老子這就送你上路。”
淩傑克無奈的神色隻是閃了一下,眾人就聽見空氣中槍聲響起,“砰”的一聲,卻讓淩疏夏驚出了一身冷汗。
“哥哥!”
也就在她不由自主痛呼出生的瞬間,那抹白色的身影似是飛快地閃了一下,緊接著,竟然神鬼不覺地出現在了那個持槍歹徒的身後,一聲淒厲的慘叫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音,那歹徒手中槍一鬆,手槍就這麼掉到了地上,臉瞬間慘白,血色盡褪。而失去鉗製的秦茉莉也是怔怔一下,趔趄了幾下,“撲通”摔在了地上。
周圍的歹徒似是還沒反應過來,就在這時,謝雷陽卻已經帶著警衛員衝了進來,二十多人的小隊,多出兩倍的人數,輕鬆就控製了局麵。
那一瞬,淩疏夏似乎看見自家哥哥勾起唇角,笑容莫測地湊到了那個歹徒的耳邊說了什麼,對方聞言仿佛是看見了什麼鬼怪,神色駭然扭曲,下一瞬又變得憤怒無比,卻連半分都掙紮不能,就這麼摔在了地上,被快速移動到他麵前的警衛員給製住。
這場騷亂實在是太出乎意料,而這家薰衣草莊園因為是會員製,食客多是上層階級的高幹精英,經此一次皆是受到了大大小小的驚嚇,秦野飛蹙眉招呼了總經理好好安撫,又給出了不菲的精神賠償,食客們的神色才稍稍得意緩和下來。
謝雷陽帶人抓了人送走,秦野飛交代完事情回來,誰知卻看見淩疏夏卻突然湊到了謝雷陽跟前,不知和對方說了什麼,謝雷陽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卻認真地點了點頭。
“你跟他說了什麼?”長臂一撈將對方攬進懷裏,仔細打量起她之前被人鉗住的下顎,細嫩的皮膚上有些微紅還沒有消下去,讓男人眼底的墨色愈發沉了幾分。
“嘖,可疼了,一點都不憐香惜玉。”淩疏夏見他如此,惡作劇般故意說了這麼一句。誰知一向精明的秦大少校這次卻沒有起半點疑心,心疼地緊緊盯著她的下顎,臉色怒氣翻湧,說出來的話卻語氣輕柔:“回家給你用水煮蛋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