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高冷的秦大少校其實是個妻奴抖M……?
這個問題,很是微妙,十分微妙,是以最後淩疏夏還是選擇放下疑惑心情糾結地默默上樓把兒子抱了下來,又在沙發上找了個位置,一邊逗著兒子,一邊看著在廚房裏忙碌的背影……突然覺得,心情在這一瞬間,竟然可以變得這樣寧靜無比。有一個念頭,突然無比強烈起來。
這就是家。
她的家。
……可是,原本這個家裏,還應該有一個孩子……
淩傑克那套為了保護她所以犧牲了她的孩子的說辭,她至今都無法接受,一直在心中紮著一根刺。
可是今天,她卻突然發覺,或許是這段時間總是在外麵因為各種事情奔波的原因,她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坐下來,好好感受一個家該有的感覺。
一個家,不想失去任何人。
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理解淩傑克的選擇,即使殘忍,可是她的孩子在那個時候,尚且不能算是哥哥的家人,所以在兩者相害時,淩傑克選擇了權其輕。
秦野飛弄好了三菜一湯端上桌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淩疏夏怔愣著的模樣,那樣子有些失魂落魄,唇角的笑也帶著些許苦澀。
劍眉不著痕跡地又是擰了兩下,墨眸中浮現出幾許暗芒。秦野飛不動聲色地放下菜,伸手將兒子從她懷裏抱了回來。
懷中的溫暖頓失終於讓淩疏夏回神,然而看見自己眼前那張冷峻的麵孔,心思依舊浮動,終於忍不住開口:“真是有諷刺,有些失去的東西,你在因為不舍追念它們的時候,它們卻在告訴你讓你失去它們的人的無辜。”
這話說得很繞,淩疏夏也就是從怔茫的狀態中稍稍回神隨口表達,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清楚沒有。然而秦野飛卻沉聲開口,臉色依舊不太好看,語氣卻沒有之前那麼冷硬,甚至仔細聽,還能從中聽出幾分別扭:“你知道自己為什麼切到手?”
淩疏夏一愣,倒是很能腆著臉,認真道:“因為你寵的!”語氣中還有幾分狗腿的意味。
男人聞言額角似是抽了抽,開口否決:“不,是因為你自己蠢的。”
“……”一句“你去死”,這次卡在了喉嚨裏。
敢認真點不調戲她嗎?她現在是真的情緒低落好麼!好麼!
然而就在淩疏夏腹誹的當下,卻聽見身邊人接著道:“比起失去的東西,更該在乎的是手中依然擁有的。至於已經失去的,如果屬於你,它就一定還會回來。”
淩疏夏聞言一怔……
眼眶有些熱,然而她卻沒有表現出來,隻是稍稍扁了扁嘴,伸手,緊緊抱住了身邊的男人和對方懷中的兒子。緊緊地,仿佛要用盡全身的力氣,好像身邊的這個人是她從此唯一的依靠與信仰。
他聽懂了……
她知道,他聽懂了。
珍惜擁有的,所謂她的“擁有”,自然也包括哥哥。
他尚且能放下,她又何必鑽牛角尖。況且……如果屬於她,該回來的,還是會回來……
心中有一團希望的火苗,在微弱地顫抖了幾下後,繼續燃燒了下去……
她是不是還可以期待,在未來的某一天,等這一切風雨陰謀都過去之後的某一天,她的孩子還會回來……
淩疏夏這邊,心結總算是解開,而軍區醫院那邊,事情卻沒有這麼好辦了。
破軍看著站在門口仿佛門神般的阿骨泰,不見平日裏的從容,唇畔的笑有些苦澀無奈。
“阿斯,你真忍心不讓我進去?”他試探性地又問了一遍。
是的,“又”,自從從飛鷹那邊回來,他就直接被對方關在了門外麵,而門口守著的高大男人顯然是收到了指令死活不讓他進去。
先開始,他確實是愣住了。
可是站在門口五個小時了,他也算是想明白了原因,但這不讓他進去也解釋不明白啊?誰知道他今天上午對他那個光上身的病人的無心之言會讓他這麼大反應?
他隻是開玩笑的……
被拒之門外連晚飯都沒吃的某人,終於人生首次開始認真反省自己,最後,隔著門認真大聲道:“阿斯,十分滿分,你是一百分,這次可不是開玩笑!”
醫院裏沒什麼人了,然而莫裏斯這一聲喊得如口號般誠意滿滿地響亮,難保不會被什麼人聽見。而此刻,看他那副模樣顯然也是顧不得那麼多了。
誰知,就在這時,沉默了五個小時的莫裏斯終於對阿骨泰下了指令。
“弄死他。”